左诗阳从走廊回去教室的时候,第三节课已经上了一半,班上学生都有些好奇地看向她这边,猜测新同学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张老头在外面说教了那么久。
教室里这边继续上课,而远在家中的刘海明,收到宿舍楼那边的消息后,却是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
今天他为了避嫌,特意没去学校,而是在这边接洽请来的道士。
“刘校长,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那鬼实在太厉害,师父受了伤,师兄险些把性命都搭进去了,这酬金我们也不全要了,一半就好。”和刘海明打电话的是那“天师”的二弟子,说出来的话让刘海明气的半死。
刚刚小刘老师给他打过电话,说学生宿舍那边闹了笑话,那些个所谓的道长不仅在厕所里跳舞,还把假胡子给弄掉了下来,最后被所有人嘲笑。
就这样的人,还想拿十万的酬金??真当他是傻子吗?!
刘海明直接挂了电话,将人拉黑,然后打算联系下一家。
“咔嗒。”
而就在他拨出那个号码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却是忽然灭了,整个房间都跟着暗下来。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刘海明皱了皱眉,拿着手机起身去拉窗帘。
“呼……”窗帘一拉开,外面一片漆黑,冷风呼啦啦地吹进来,冷得仿佛要渗入骨髓。
“这是怎么回事?!”刘海明猛然将窗帘重新拉上,低头看了看手机,才下午四点不到,外面怎么可能这么黑!
而且这才九十月份,初秋而已,哪来这么冷的风?
这个时候,电话正好接通,刘海明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开口求助。
“是陈道长吗?!我在家,灯忽然就坏了,打开窗帘外面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遭鬼了?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你再打开窗帘重新看一次。”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声,刘海明紧张之下完全忘记了自己事先联系好的陈道长是个男人,此时便听了她的话,将窗帘再度掀开,希望看到的会是正常的天色。
“唰。”刺眼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刘海明欣喜地向外望去,可看清楚窗外场景后,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僵硬。
窗外是一个学校的工地,工地上有一座建了还不到一半的学生宿舍楼,旁边围着安全隔离带。
刘海明的身子都在颤抖,这窗外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十多年来他常常会在午夜梦回时见到,正是十六年前的富海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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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死了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变成了鬼,在另一个地方生活。
“对了,纸钱!”忽然想起许芳菊在梦里和他说过的话,她埋怨自己没给她烧纸钱,害得她生活凄苦。
猛地起身,急急忙忙地换上衣服,张峰刷了个牙,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拿着手机和钱包匆匆跑出去了。
张峰住的是学校分配的房子,就离富海中学不远,他先去学校和领导请了个假,然后跑去了旧市场。
城西的旧市场有专门卖丧葬用品的店,店面还挺大,各类东西齐全,张峰在里面买了两大包的东西,不仅有纸钱金元宝,还包括香烛,纸扎的丫鬟仆人,房子车之类的,连纸扎的手机也买了一部。
“我给你换个大一点的袋子,装在一起。”付款的时候,老板见张峰买了这么多东西,也是有些好奇,一边去拿袋子,一边打量。
不是他多事,而是这位顾客买的实在有些多,光是纸钱和金元宝就一大袋了,还有另外其他的一大堆东西,今天又不是清明节祭祖,买这么多祭奠用品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他家中有好几位亲友都是在这同一天过世的?
张峰没理会老板诧异的目光,直接付了钱拿着东西就出去了,他这些都是买来烧给老伴儿的,这两年一点东西也不烧给她,真是让她受苦了。
好在还有地府的补助,能让她维持生活。
张峰去了一趟西山公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今天在西山待了很久,不仅将东西都烧给了许芳菊,还帮她拔了坟前的杂草,对着墓碑说了好半天的话。
……
“张老师,你回来了?”开车回了学校,张峰一停好车就往教室走,此时正值课间,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在和唐可可几人聊天的左诗阳。
左诗阳笑着和他打招呼,再次见到这个学生,张峰的内心也是有些复杂。
“你们几个先进去,我有话要和左诗阳说。”张峰将外面的几个学生都赶进教室,只留他和左诗阳单独在外面。
“左……左真人。”等人一走,张峰严肃的脸也是瞬间转变,态度变得十分恭敬,只是这称呼差点没绕过来。
“张老师叫我名字就好了,您现在肯相信我了吧?”左诗阳微笑着道,看这模样,许芳菊昨晚一定是找过他了。
“信,我信!”张老头连说了两个“信”字,一脸惭愧,“我因不信鬼神,从未给老伴烧过纸钱,要不是真人提醒,可能她在下面的生活会一直很艰难。”
“也不会,我看她也快排上投胎了,最多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能重新投胎为人,不在地府了。”左诗阳联想到了昨天林杨给她说的一些信息,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