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看后疑惑不已,问坐在一边的黄成才:“成才主任,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车子?”
“这个……是……”黄成才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镇长,这儿有个算命的先生,算得可准了,有不少外地人都赶过来找他算呢。”曾若涵见黄成才不方便开口,就接过了话头。
“哦,小曾,你也来算过?”朱立诚笑着问。
“没……没有。”曾若涵连忙否认,其实上周谭艳芸就带她来这问过姻缘。
这虽是人之常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呢,但现在发问的是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上司,她还真不好意思说来过。
黄成才见朱立诚听了曾若涵的话后,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也大着胆子说:“镇长,我老婆前段时间来算过,有些事情还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都说他算得很准,有些泯州和应天的老板特意开车过来让他算呢。”
“呵呵,是吗,哪天等闲下来,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位高人。”朱立诚也被二人的一番言语吊起了胃口。
华夏国的阴阳、风水、相命,一直以来都是一门学问,其中不乏一些大师级的人物,他们的有些见解,就算科学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仍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当然,这些人当中良莠不齐,绝不多数是招摇撞骗,以蒙混钱财为目的的。
朱立诚想去看看的主要原因,倒不是想去算命,他一直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另外如果确实是在搞封建迷信害人的话,坚决铲除,不能让他祸害一方。
到丁东小学的时候,见有十来个人正站在门口闲聊,见桑塔纳开过来了,那些人立刻停止了交谈,一起围了上来。
车子停下以后,黄成才最先下车,然后迅速走到另一边为朱立诚打开车门,像来时一眼用手遮挡住车顶。
朱立诚下车以后,一眼就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刘久辉,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刘久辉则傻傻地站在当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村支书和他吹嘘良久的镇长,竟是一直和自己有生意来往的那个年青人。
韩云霞和那个教育助理也下了车,跟在了朱立诚的身后。
笃笃笃,正当朱立诚翻看手头的报表之际,敲门声响起,“进来!”随即抬头看着缓缓被推开的门。
“镇长,黄主任到了。”曾若涵面带微笑地说。
“请他进来。”朱立诚客气地回答。
黄成才听到朱立诚的话以后,立即闪身进来,边走边招呼说:“镇长,您好,我刚准备过来,就接到小曾的电话了。”
“哦?”朱立诚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声,因为他不明白对方这样说,是确实有事情向自己汇报,还是随口出来的客气话。做领导的有个好处,就是自己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可以多用一些语气词,这样可以在下属面前多几分神秘感。
“是这样的,丁东村的花木大户刘久辉准备为村里的小学捐一批桌凳,村里想请您过去,这也是捐赠人的想法。”黄成才边说边观察朱立诚的脸色。其实丁东村的意思,能请到主管教育的副镇长韩云霞和教育助理一起过去就不错了,而黄成才却借机来朱立诚这套近乎。
朱立诚想了一下说:“这是件好事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难得有老板愿意主动为教育出份力的,我一定要去看看,安排在什么时候?”
“就明天上午。”黄成才听说朱立诚愿意过去,满心的高兴,这不光能拉进自己和朱立诚的关系,而且能在丁东村的一干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真是一举两得。虽说自己是裴济的人,但按照分工,党政办副主任是为镇长服务的,也就是说朱立诚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再说,谁不愿意左右逢源。
说完。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朱立诚的吩咐,他心里还真没底,这位年青的镇长找自己来究竟有何贵干。
朱立诚指着报表上面的几个数字问:“黄主任,你看一下这几个数字是不是写错了?”
黄成才低下头来,看着与工农业生产相关的几个数字,再略一思考就明白朱立诚的意思了。这几个数字上报县里的和实际的相差较大,也就是俗话说的水分较多。黄成才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镇长,我印象当中这几个数字应该没错,要不我再去给您查查底册?”
朱立诚焉能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相信黄主任不会在这些关键数字上面出错的。”
“其实裴书记当初的时候也对这种做法很不感冒,尤其是第一年几乎是按照真实数据上报的,谁知竟被统计局退了回来,要求在去年的基础上核对后,再重新上报。”黄成才小心地解释道。
朱立诚听后笑了笑说:“是啊,大家都不容易,这事就这样吧,只要没有弄错就可以了”
“好,镇长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黄成才的态度依然恭敬。
朱立诚微微点了点头。等黄成才出门以后,朱立诚把头枕在老板椅上,点着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其间,曾若涵进来为朱立诚加了一次水,她见朱立诚微闭着双眼,烟灰缸里多了四五个烟头,心里一阵诧异,这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看来还真是不简单,至少很善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