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的眼底狡黠地露出一丝得意，但是很快又消失殆尽，这种得意逗留的时间几乎连一秒都没到，而下一秒，她又假装不忍心地扭过了脑袋，然后声色并茂地讲道：“老张，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这种事情，我不能再拉着你下水，我的手已经不干净了，也不在乎再脏一次！”

“小红，你的手一直都是干净的，说到底，那一年的事故，虽然导火线是你，可是真正害死阿水的人是我，你当时看见阿水倒在血泊里，你是想打电话救的，是我阻止了你，是我，如果当时那个电话打通了，有人来救了，阿水不见得会死你知道吗？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你的手是沾了血了，而是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那个老家伙让我来解决吧，他占了我心爱的人这么多年，你就当时为了成全我心里卑微的男人尊严，就让我来解决吧！”

“心爱的人？”苏红的眼角像是棉花糖一样地化开了，她盯着老张，然后故意问道：“你说的心爱的人是谁啊？”

“是谁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苏红瞬间低下头，那娇羞的样子一如当年十八岁般，老张看得回忆四起，当人更多的热血彭拜。

男人啊，其实也容易遗忘很多事情，包括伤痛。

就好像前一刻其实老张都很是难过，可是现在这会看着苏红的时候，他又责怪不起来，特别是在听到她说要离开穆建国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悸动就克制不住地冒出来了。

他紧紧地握着苏红的手，然后用力地吸了口气道：“我从懂得感情开始，脑子里、眼里就都是你，说来我也觉得奇怪，苏红，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什么要这么喜欢你，后来我也想不明白，就理所应当的觉得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然后这辈子就只能来还债了！

当然也有一段时间，我也是真的努力尝试去忘记你的，但是我失败了，后来我也放弃了，因为我心里清楚，但凡是需要尝试的东西都是没意义的，真正能忘记的哪里需要这么吃力，所以苏红，我很早就知道，你在我心里是要住一辈子的！”

“老张，我……”

苏红一下子哭了起来，她扑进了老张的怀里，然后哽咽道：“我真的好对不起你，你知道吗，我现在都感觉没脸见你，我想和你解释很多事情，包括……包括今天的事情，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不管是什么理由，当着你的面说出来，我都觉得愧疚，你陪着我这么久，帮了我这么多，这些年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好几次我都想回头，我想牵着你的手告诉你，我错了，我想回去，可是老张，我……我有清雨，我可以不顾及自己，可是我要顾忌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