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与阿静越好的周末,阿静加了一个车,开到马苏家门口接上她,而后直奔安定医院。
湛蓝的天空好像一块蓝色的水晶,马苏呼吸着郊外新鲜的空气,觉得心头的压力陡然小了很多。肩膀被阿静猛地拍了一下:“阿苏,你最近感觉好点了吗?”
阿静是个大咧咧的性子,从来没学会看人脸色,但是自从知道马苏患了抑郁症,居然无师自通地知道了什么是小心翼翼。马苏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拍的生疼的肩膀,弯起嘴角:
“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好些了。”
“是吗!那我以后拉你出来,你可不能找借口了!”
“嗯,我尽量。”
阿静觑着马苏的神色,转移了话题:“阿苏,你说张海也挺倒霉的,女朋友自杀了不说,还被吓出了精神病”,阿静颇有感慨地咂了咂嘴:“那么多老婆死了的,怎么就他被吓着了呢?哎,不会他女朋友的死,跟他有关系把?”
开车的司机听得脸色都青了,马苏留意到,底下捅了阿静一下:“下了车再说”。好多司机开车的时候是忌讳“死”字的,只有阿静这个口无遮拦的在车上乱说。
到了医院门口,俩人一下车,那司机就迅速地掉头,车屁股一喷小青烟,麻溜地跑没影了。马苏看了看面露不屑的阿静,暗自叹了口气,拉着她进了医院大楼。
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医院了。每个地方都有一个精神病医院,建在郊区人迹罕至的地方,由于医院的性质,它周围的房价不但不会涨,甚至周围居民还会逐渐搬离这里。
上市的精神病医院叫做安定医院,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建的。医院外周围了一圈铁条焊接的围墙,上面爬满了藤蔓植物,它们每年冬天死掉,春天再重新长出来锲而不舍地爬上前辈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