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穿上新衣服,扁担看着欣喜无比、全心避免着不让自己的衣角、裤角沾到泥土的儿子,心里也涌现出一股喜悦来,这是儿子拥有的第一件衣服,虽然只是件麻布短衣、裤子,但终究是新衣服。
不多时,妻子女儿,也从对面的女温池里走了出来,也换上了新衣,四五岁的女儿,也被刮了个光头,妻子虽然和原先用石头砸断的头发一般披肩,但发梢整齐,明显也是刚刚修剪过,甚至还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根荆钗,挽起了头发,见丈夫看自己,不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你们的衣服,在河里泡两个时辰,将里面的虱虫尽数烫死、淹死才能拿出,便趁着这段时间,给你们讲讲以后的事吧!”
引行的军士这一套流程已经极熟,在河边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嘴里,流利道:“你们一家四口,平日里既住在柴房,那柴房的活计,便交给你们了,大王、二大王平日里不爱吃炭烧的饭,府中也有许多地方不能用炭,因此每日用柴可是不少,柴房侧的马厩有辆驴车,扁担,你每日要去开荒的地方捡拾伐木散落的树枝,晒干、劈好后在柴房摆好,柴房里不许见半个火星,你可务必注意,若是犯了火禁,便要逐入奴军五年,不是说笑的!”
扁担听他说得郑重,当下认真记下道:“这我省得,军中粮草处,也是不许见半个火星的,小儿、小女他们我也会处处管着,必不出错!”
同时,心里有些暗暗欣喜。
捡柴就捡柴,背回来就是,没想到还给自己准备了个驴车,那还有什么累的,没事时,还能带儿子坐车玩,想想就高兴。
军士点了点头,又看向扁担妻子:“你也要做工,先前听说你会针织,明日便归于‘妇子’女总管统领,与别的女侍一同缝制衣服,府中葛布甚多,想来能缝个一年半戴,到时葛布用完了,再给你安排其他活计。”
听到妻子被安排缝衣,而不是其他听着“不安全”的事,夫妻俩俱都长出了一口气,赶紧应声。
“至于你儿子,已经七八岁,大王有令,凡府中孩童,年过七岁者,皆要与府中军士一起,学写自己名字,习认数字,到时会给他发一枚木牌,供其自学,十日不会写自己名字者,罚半餐,再十日不会者,罚晚食,这些字识得后,再听大王安排!”
学写自己名字?
扁担瞬间一阵担忧,这么优待孩童,莫非新大王是想养些死士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