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好了,他还没死!”一路狂奔回到舟西镇的赵四海还没等到马匹停稳,便已经从马鞍上滚落下来,哪怕摔了个狗啃泥,也没来得及拍一拍身上的泥土,就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江宗商会的议事堂。
由于一路上没命似的狂奔,赵四海整个头发都已经散乱了大半,脸色发青,显然是真的害怕了。
要知道这个小少爷从小行事无所顾忌,从来都只有别人怕他,他何曾怕过别人?能够让他如此害怕的,还真的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来到议事厅,赵四海有些诧异的发现,除了自己的父亲赵无极之外,供奉汪保也在,而且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沉;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脸色十分难看的垂手站在旁边。
赵四海当然认识此人,如果秦双在这里的话,也会认得此人,正是舟西镇里,那个服装店的老板。
“你又怎么了?”赵无极皱着眉头问道,他显然是心情不太爽快,平时看到自己的儿子,赵无极都是和颜悦色的说话,但今天的口气却不太好。
不过赵四海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神情夸张的说道:“爹,汪供奉,不好了,那小子……荆培武没有抓住他,他要来找我报仇了……”
赵无极一听,跟汪保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荆培武是你派出去的?”
“这……”赵四海呆了一呆,这才想起叫荆培武去抓秦双,根本就没有经过自己的父亲的同意,完全是自己自作主张。
虽说他们是父子关系,可毕竟会长是他的父亲赵无极,可不是他赵四海,如此没有规矩,而且还有一个供奉在这里,一旦传了出去,必定会有人说他父亲太过纵容自己,就算赵四海再怎么嚣张,也知道这样子确实有些不妥当。
他不禁有些嗫嚅的说道:“是……是荆培武他自己……主动说要去的……不关我事啊,爹!”
赵无极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赵四海突然脸皮微微一抽,低声问道:“爹,荆培武他……”
“他死了!”赵无极怒声的说道:“还有他的手下,石刀三鬼,在同一地点被人一同斩杀!”
“啊?!”赵四海一听,浑身猛地就是一震,手脚冰凉。
他一直以为荆培武没有抓住秦双,最多就是被秦双跑了,哪里想得到竟然会是荆培武连同石刀三鬼被人杀了?
他们江宗商会在舟西镇不应该是呼风唤雨,可以为所欲为的吗?这一次,他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人啊?!
赵四海原本还在埋怨翟定不应该那么轻易的就放过秦双,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翟定想要放过秦双,而是翟定老于世故,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秦双的对手啊!
汪保盯着赵四海,缓缓的问道:“你说他要来找你报仇,又是怎么回事?”
赵四海再次愣了一下,一直以来,他不怕自己的老爹,更不怕荆培武、翟定等人,但对这个一直脸色阴沉的汪供奉,他却是心虚不已。
面对汪保的询问,赵四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带人去丁家村收租,烧了丁小六的房子,将其老母亲活活烧死;同时还折磨丁小六,抓走其妻子余菊的事情,如实的说了出来。
知道大事不好的他,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偷眼看着赵无极和汪保的脸色。
听完赵四海的讲述,汪保突然扬天大笑了起来,对赵无极说道:“赵会长,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有出息,有出息啊!哈哈哈!”
赵无极哪里听不出汪保这是在说反话,而且在知道了自己儿子所做的事情之后,他也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四海怒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行事如此乖张,不顾后果,如今给我们江宗商会惹来大祸的,全都是因你一人而起!都怪为父平日里太过宠溺,没有好好教导你,才导致今天的结局,你……你……我杀了你这不屑子!”
说罢,手掌已经高高扬起,掌中蓄劲,一掌便往赵四海头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