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班级训练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以李珍檬用手机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百度来的)肚子咕咕叫录音,和班长趴在跑道上一边说“我不休息,我还能跑”,一边被小结巴拖起来搀走而告终。
操场上的人差不多已经散光,三人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李珍檬推着车,小结巴扶着班长,两个半人一起走出校门——然后就看到有辆车停在马路对面。
车标十分浮夸,一看就不便宜。
不过也是,这所学校里半数以上的学生,家里半数以上的车,都不便宜。
“哦,车来接我了,”班长说着松开小结巴的手,然后转过身,牵起嘴角朝两人笑笑,“今天你们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好的。”李珍檬连连点头。
“明天放学后还要继续训练,别忘了啊。”
“……班长再见。”
然后班长离开了,李珍檬也要跨上电驴回家。车子还没发动,旁边的小结巴突然“李、李、李”地叫住她。
“班长那个事……怎、怎么办?”他说。
“那个事?”李珍檬想了想,想起那三个人来,“不知道啊……不过他好像也不想让我们管?”
“那个……不是,欺负人……吗?”小结巴说。
“是的吧,”李珍檬说,“不过……我们能做啥?帮他打架?帮他告诉老师?”
小结巴皱了眉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扁扁嘴,用力挤出一句话来:“老师……不管的。”
他的脸一层一层地红起来了,好像一锅被搅动的番茄汤。
“老师……就算知道,也……不会管的。”小结巴又强调了一次,用他少有的坚决语气。
“……倒也不一定,”李珍檬说,“新来的这个傻子班主任的话……”
她想了想,没有说下去。
“就算要管,怎……怎么管?”小结巴说,“他去……找他们,谈话?还是告诉……他们的,老师?”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好像使劲压着什么话,不让它们从嘴里跑出来。
李珍檬明白他的意思——打小报告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很多时候,搞不好还会让情况更加严重。
“总之先问问那些人是哪个班的吧,总得先知道他们的底细,”李珍檬说,“就是班长不一定肯告诉我们……”
“不怕,”小结巴说,“马上,运动会了……到时候,一看方阵,就、就知道。”
李珍檬一愣:“有道理啊——看不出你竟然还有智慧。”
“……哼。”
接下去的三天,“临时抱佛脚”式训练以班级为单位展开。不过李珍檬没再看到那三个男生来找过班长,不知是他们换了时间,还是暂时退场。
这几天里,她的肌肉酸痛消除了,双腿有劲了,又能上蹿下跳健步如飞了。她感觉自己就像读完一条长长的cd,必杀技能“800米冠军”再次亮起,就等她轻轻一点,一键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