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已将华严僧人带到”墨羽拱手作揖,向面前的两人行礼。
坐在居中的玄通真人点头示意,随即挥了挥手,墨羽与林落雪躬身从大殿上退了出去,偌大的天宫此时只有四人。
玄通真人凝神望着大殿上的谨济和谨竹,缓缓说道:“华严一难,我已知晓,我太清与华严相交千年,禅因大师更是德高望重,此事我太清定会彻查”,说罢向着左边座椅上的中年之人望去,那中年之人身材高大,端坐在那不怒而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阿弥陀佛,玄通真人德行深厚,我代先师向真人谢过”,谨济施佛礼以表敬谢,“先师曾教导小僧,华严之劫难自有定数,一切随缘,不可强求”
玄通真人沉吟片刻,双眼洞察明亮,微叹一声:“禅因大师果然佛性超然,若不是门中俗世繁杂,定会前往寺庙与他彻夜长谈,只可惜”
谨竹站在谨济师兄身边,听到此处,想起了师傅临终前超脱的笑容,心中不免悲伤,身旁的谨济看在眼里,随即从包裹中取出一颗舍利,对着座前两位真人说道:“先师临终之前曾嘱托小僧,带着这颗舍利交予玄通真人,望玄通真人能收留门下小师弟”
玄通真人听后,微微一怔,看见谨济拿出的这颗舍利,随即想起来,太清与华严两位祖师曾经交往深厚,华严开山祖师遗留下两颗舍利,一颗送给重阳真人,另外一颗留在了寺庙之中,成为了历代住持相传之物。
用真气将舍利从谨济手中拿到面前,转过头对着左边座椅的中年之人说道:“玄阳师弟,华严与太清渊源深厚,如今这华严已没,不如将这个小僧收在门下罢,你看如何?”
玄阳真人乃地宫之主,执掌太清门下司察礼仪与刑罚律例,向来秉公无私,此时面容庄严,两道浓眉显露而出,随即说道:“佛道虽然有别,但掌门师兄既然同意,那此事就等水宫之主玄风师兄,采采风而归,让他安排罢”,玄阳真人提起这位玄风师兄,脸上尽是无奈之情,他不敢当着面前的谨济和谨竹说,玄风真人喝酒喝过头忘来了
一旁的玄通真人看到玄阳真人满脸无奈,也知道他口中所说之人是如何的不着调,会心一笑不再言语。
“多谢玄通真人收留先师遗徒,我佛慈悲”谨济双手合十,弯腰向玄通真人道谢,心中既欢喜又悲伤,欢喜的是小师弟可以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去成长,不必跟着他四处漂泊,而悲伤的是自此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相遇。
谨竹跪在地上,朗声而道:“多谢真人!”,话虽如此但两只手紧紧握着,掌心被指甲渐渐划破,鲜血渐渐滴落。
自此之后,离佛入道,儿时的山间寺庙,师兄的包容随和,师傅的呢喃教诲都将成为过往云烟,紧握的双手像是要抓住挂在记忆间细弱的稻草,可是再怎么用力,稻草还是会飞走。
玄通真人凝望着眼前这个将要入门的太清弟子,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随即挥了挥手:“送你这位师兄下山去罢,明日巳时会有人将你送往水宫修行,退下吧”
谨竹身躯一怔,在地上对着玄通真人一连三拜,一旁的谨济默诵经文,带着谨竹从天宫大殿而出。
见二人已经离去,玄阳真人脸色微变,沉声说道:“师兄,华严寺灭门一事,我已令一一诚、一康下山调查,一诚心细,看出庙中神像都被真气整齐割开,像是有人在找寻什么东西,但行事之人却无半点踪迹!”
玄通真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羲和师叔推算天命,只算得华严一事乃天意,不管是天意也好人为也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太清之下行凶,可见修为不在你我之下”,玄通真人点燃了一炷檀香,向那‘太虚’灵牌前的香炉插去,渺渺香烟从香炉中飘出来,“当今世上,能做到此事的人屈指而数不过七人,但那七人皆是德高望重之人,断不可做此败坏名之事,只怕”说到此处,玄通真人沉默了片刻,“只怕是神魔两界所为”
玄阳真人闻听此言,不禁心神一怔,浓眉渐皱:“神魔两界自千年前那场争斗后再无踪迹,连通往两界的血河与天路也已经消散人间千年之久,此事若真的是那两界所为,单凭人界力量是无法抵挡的”
玄通真人负手而立,不再言语,眼神锐利的盯着那巨鼎中的仙剑,那鼎中的剑具有灵性般的在空中旋转飞舞,剑身上发出嗡鸣之声,赤红色的火焰取代了玄青色的光,剑身上的两只灵兽浴火般的咆哮着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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