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叶衾寒明白祝星彤的意思,是以毫不犹豫的给否决了。“修先生前些日子还见过她,东方蕊要下手,你觉得我们今天还有机会见到活的修先生吗?”
“那倒也是。”祝星彤松了口气,若凶手真是东方蕊,他相信,他和叶衾寒也会间接成为敌人,若真是那样,祝星彤明白自己讨不得丝毫好处。
“其实你不必过于自责。”叶衾寒是安慰祝星彤,也算是安慰自己。即便能料知危险,修瑜也不会跟两人走,也会谢绝二人的保护。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瑜的死可算是一种注定,除非能将与顾玉成勾结的人或势力彻底清除,但这一点说来容易,却很难实现。
叶衾寒虽未将话说得太透,祝星彤也明白。但毕竟是他内心比较尊敬的人被杀,心中的怅然也在所难免。其实对于身处江湖的人来说,对自身的生死大多都置之度外。初入江湖,为了防止被杀,苦练武功,奔着最高的境界去,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则可以对一部分人的生死予以定夺。但这些,究竟是不是自己想得到的呢?没有几个人会承认,活着是为了杀别人,也没有几个人,会在自己亲朋好友逝去时,能保持淡然。
祝星彤将几个屋子转了一遍,找到数百坛醉仙酿,又看到一间屋子专门供放了修家人的牌位,出屋对叶衾寒道:“屋里还有很多醉仙酿,看来我们需要去找方城主借钱借人来料理后事了。”
“你去,我在这儿看着酒。”叶衾寒当然不是真的要看酒,他是内心有一种小小的期待,希望在祝星彤离开,独自待在这儿后,东方蕊能够出现。
事情若能按照个人的意愿发展下去,会有多么好,又会有多么糟?
祝星彤能知道修瑜,也缘起武当掌门孙慕侠。在祝星彤离开武当来莫家的那个深夜,孙慕侠将其喊过去,说了修瑜的事,让其需要各个势力的情报时,想方设法去找他,并告知了与修瑜如何会面。而祝星彤之所以能顺利潜入璟瑄宫,确实也多亏了修瑜的帮助。
叶衾寒奇道:“原来孙掌门还同修先生相识,这样看来,你们武当派在这就没有秘密了。”
祝星彤摇摇头:“不见得,修先生虽然只讲秘密卖给信得过的人,但谁能保证他信得过的人中,没有武当派的敌人呢?何况修先生不属于任何一派,他的秘密,哪怕是公开买卖,也没有人能说半个不字。”
“当然,他要是真公开买卖,恐怕日子就不得安宁了。”祝星彤又补充道。
“是啊,这世界谁会允许知道太多事又以此生财的人存在。”叶衾寒在想既然孙慕侠和修瑜早就相识,且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孙慕侠如果无法说服修瑜为武当派效力,也会千方百计从修瑜那里得到一切对武当派有利的消息,而在修瑜和孙慕侠之间往来的,也应该武当派潜伏到莫家人中的某个人,绝非是信鸽,那样既不符合他人对修瑜的尊敬态度,也极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一个正常的卖酒者,不会去饲养信鸽。
现如今,潜藏在莫家的武当派弟子,绝大多数被杀,也说明在孙慕侠和修瑜的秘密线被割断,怪不得祝星彤要选择在这里杀顾玉成。孙慕侠费尽心机布置的秘密弟子,被顾玉成毁了,无论得没有得到孙慕侠指令,祝星彤也会出手清理门户。顾玉成在武当派中的地位虽不高,但所负责的事情,绝对属于隐秘,一旦失职或者反叛,无论是对远在武当的孙慕侠,还是对潜藏在璟瑄宫的祝星彤,都是非常大的威胁,这样看来,叶衾寒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糟了!”叶衾寒转身就朝着修瑜那里飞奔而去,祝星彤愣了一下,也恍然,忙紧追而去。
人群挡道,叶衾寒纵身跃上了屋顶,祝星彤亦随即跟上,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不乏艳羡者,也不缺高声咒骂毁其房屋者。
叶衾寒只作不闻,他只盼马上就到修瑜那里,不会太迟。因为顾玉成能出于私心假传情报,即使没有叛变,至少也同另一方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管另一方势力是不是翡玉阁,只要发现有修瑜这么个人存在,出于对己方利益的考虑,也会杀了修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