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衾寒继续前行,不多时就看到荒漠中突起的一座帐篷,帐篷通体由牛皮和羊毛混合编制而成,看上去颇为耐用。从上面遍布的黄沙来看,这帐篷搭建了至少有半月,由此也能看出抓走东方蕊的人是有所准备的。
叶衾寒还未到帐篷前,从中就闪出了一个人,那人脸上褶皱层层叠叠,而且身子单薄,让人生怕他下一步就会栽倒下去。这人正是乌衣门中的那个老者,是他和谢飞燕一起为叶衾寒等人开的门,也是他方才找的叶衾寒。所不同的是前几日在众人眼中腿脚不灵便的老人,现在行起路来竟轻飘稳健,恐怕是一个壮年的男子犹自不如他。
“叶公子,知道老朽是谁?又为何要让你来到这里吗?”那老者语气中充满了阴森,他似乎对叶衾寒有着切齿的仇恨,但又好像在竭力压制。
“我只关心我妻子东方蕊在哪里。”叶衾寒看着他身后的帐篷,门帘紧密垂下来,即便有风也很难将其吹动分毫。
“妻子。”那老人重复了即便,言语中尽是讽刺之意。“叶公子,人这一辈子,有了妻子就会有孩子,可孩子被人杀了该怎么办呢?作为父亲该不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呢?”
话说到这种份上,叶衾寒也明白了他为何会抓东方蕊了,可是眼前这老人的儿子会是谁?叶衾寒不知道,因为叶衾寒杀过很多人,那些喊不上姓名的人可以统称为甲乙丙丁,而这老者的儿子很可能就是那甲乙丙丁中的一个。
叶衾寒和谢飞燕的谈话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越聊越是投机,二人俨然成了一对儿兄妹。其间,谢飞燕略有伤感的提起了谢飞鹏和她年幼时,二人就经常这样聊天。叶衾寒和谢飞燕两人之间所谈内容,都是二人平日生活或情感之事,对于乌衣门的事,谢飞燕没提,叶衾寒也没问。此时的谢飞燕,已经不是叶衾寒前两日眼中的乌衣门门主,而更加的像是一个对生活和感情都有美好期盼的明媚女子。叶衾寒多么想让一切的黑暗远离她们,但有时候很多事,根本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临了,谢飞燕有些怯生生地问叶衾寒道:“叶大哥,我这样称你为大哥,东方教主听到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叶衾寒开怀大笑。“别看蕊儿对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她人很不错的。”
“叶大哥,东方教主能遇到你真是幸福。”谢飞燕不无艳羡的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所以我才会孤身一人去求你帮我。事实证明我没有求错人,你没有因为我哥哥的原因就赶我走。”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提起来也是让人不开心,就不要提了。”叶衾寒怕谢飞燕继续说下去会伤感,而面对一个伤感女子的时候,叶衾寒自知没有能力将其劝慰好,是以只能适时的转移开话题,避免那种局面的出现。
“好。”谢飞燕立即笑意吟吟,有些请求又有些撒娇似的对叶衾寒道。“那么我就请叶公子同我谢飞燕一同结拜做个异性兄妹,做一辈子的好兄妹,不知叶公子能否答应小女子的这个请求。”
“这是我的荣幸。”于是叶衾寒和谢飞燕二人就于那亭中跪拜天地,义结金兰。
有时候,做一辈子的朋友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你比得到你更加好一点,因为朋友不是说着玩,是真的可以一辈子,而且朋友不会告别,即使短暂分离再相见也不会有恋人分手后的尴尬。每个人都渴望长久,每个人也都渴望拥有,当长久拥有无法实现时,那就转身换一种方式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