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道脸色变了,随之而变的还有他们的仪表,初时的他们像是迟暮的老骥,随时都有可能僵老。这时候的他们,则像浑身充满了力量,志在千里。叶衾寒忽然倒在了桌上,难道一杯酒真的能醉人?
良若风看叶衾寒这样,微微一笑,盯着三个老道,像是在等待回答。
开门的老道这时从内腰间拿出了两只三寸长的梅花刺,道:“给吕老爷子做事那是应该的,为谢飞鹏,那只是因为他给的钱多而已。”
另一道士道:“吕老爷子恐怕也想让你们死,所以为谁办事都是一样的。”
说话者的兵器是一对三寸长的三棱剑,另一道士的兵器也是三寸长,却是一对黑黝黝的铁棍。
持铁棍的道士看着叶衾寒道:“你就不关心一下你同伴的死活?”
“即便是毒酒,你们也毒不死他。”良若风看到三人的兵器后,想起了自己叔叔曾给自己讲过的一段武当旧事。武当以前曾有三人带艺投师,他们的师父是武当前任掌门杨一峰,杨一峰为三人赐名为弃怒,弃恶,弃恨,夺命三弃也就由这三个名字而来。在未入武当前,这三人在江湖上已经是恶名远播,但杨一峰生性颇为仁慈,想让三人皈依武当,从此不再为害江湖。眼前这三个老道士,真的是失踪多年的夺命三弃吗?
只听持梅花刺的道士狞笑道:“我倒不相信他喝过我的蚀骨夺命酒后还能不死。”
良若风耸然:“你们真的是夺命三弃?”
“哈哈,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知道咱们的打名。”
三人听良若风喊出了自己的名号,洋洋得意。
东边天际开始有了曙光,天亮后,撑过去的黑夜就不觉得那么漫长。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李志祥思绪飞快,看出己方若真和叶衾寒和良若风动手,只会鱼死网破,今日之事,他生怕有第三方在暗处坐收渔利,就忙阻止道:“两位,如果叶衾寒真的没有杀我师兄,那么就请跟我们一起去华山面见我们师叔,真相自会有个定论。”
叶衾寒对李志祥的印象倒不太差,听他提起师叔,料想定是吕名桀了。现在距离两月之期还有些时日,他在华山上也是有可能的,那么他是否也会将柳依依带上华山?可真若上了华山,想杀吕名桀救出柳依依就几乎没有可能了。倘若自己揭穿吕名桀的事,也定会被人斥责为污蔑,叶衾寒思虑片刻后,道:“你说的师叔是吕名桀大长老吗?只是我与他约定了过些日子在玉泉院相见,现在要是冒昧登山,恐有不妥。”
张青芜斥责道:“你胡说什么?我师叔公什么时候与你定下约定了?”
听张青芜这样说,叶衾寒就放了心,吕名桀果然没有告诉别人他与自己交过手。这样叶衾寒也就更肯定了柳依依不在华山,而今天张青芜下山来,只怕吕名桀也不知道,那么张青芜又是怎么知道叶衾寒和良若风来到这里了呢?华山派中又有谁与乌衣门是有联系的?
叶衾寒环视一遍众人,道:“你知不知道不重要,等我和你师叔公的约定了结后,我自己去华山,用不着你这么兴师动众来请我。”
“我保证他赴约后一定会去华山,就算不愿意去,我也会压着他去。”良若风的话在这时候依然很有分量,至少,褚礼鞍和李志祥很相信他说的。
张青芜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叶衾寒和良若风的嚣张狂妄。褚礼鞍与李志祥对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思一致,都不愿华山弟子与叶衾寒和良若两人相斗。以叶衾寒和良若风的武功,华山剑阵即便能打败两人,那么也要伤亡二十几人以上。
李志祥这时走到张青芜身旁耳语了一番,张青芜听罢皱眉不语。李志祥又轻声劝道:“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能处置好,这段时间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吧。”
“叶衾寒,就让你再多活一些时日。”张青芜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恨恨道。“良公子,你今天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了了海口要保证叶衾寒会来华山,如若你们的事情完结后,他不来华山,那么你就来华山代他受戮如何?”
张青芜显然不信叶衾寒说与吕名桀有约,但她看出李志祥和褚礼鞍不愿这时候剿杀叶衾寒,自己初任掌门不久,还需他们辅佐,是以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她对良若风如此说话,虽有失掌门风范,却也为自己的让步做了情绪上的掩饰。
良若风对张青芜的话也不以为意:“好,若叶衾寒不上华山,我代他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