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若风刚站定,后排飞跃而出八名手持长斧的杀手,八人似乎个个都有砍天劈地之能。八人之上又飞出八人,这八人手持长枪。剩下的十八人,迅速的将两人包围,叶衾寒和良若风简直成了待宰的羔羊。
刘三姑在后面得意的大笑着道:“本以为这三十四人不够,看来还是绰绰有余,他们两人马上就要成为肉酱了。”
叮铃之声不绝于耳,那是兵器相撞的声音,期间不断有人惨呼。惨呼的当然是乌衣门的人,显示手持长枪的八人,被良若风的剑气伤着双腿。被良若风所伤的八人,站立不住,纷纷下坠,踩在手持长斧的人身上。叶衾寒这时从包围者的人中,夺来一柄刀,立即砍杀了手持长斧中的六人,接着长刀脱手,又砍中一名持戟而冲的人。顷刻间,双手探出,抓住另外两名长斧手的脚踝,倒提而出,以人化作兵器,呼啸旋转。立时有兵器砍将过来,两人登时丧命,叶衾寒极速旋转,登时有四人被撞,脑浆迸裂而死。再看良若风,剑走轻快,瞬时刺出了十几剑,五人毙命,八人手筋被挑断,拿捏不住兵器,与废人无异。
乌衣门的三十四人,几已伤亡过半。谢飞鹏如果不戴着面具,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刘三姑的脸色已经开始因恐惧而苍白,她怕的不是叶衾寒和良若风,而是谢飞鹏。她向谢飞鹏保证过今晚安排妥当,所以谢飞鹏才会亲自来观战,但这些人明显不是叶衾寒两人的对手。乌衣门中谢飞鹏对属下失职的惩罚,是很残酷可怕的,所以很多失手的人,宁愿死在对方手里,也不会回来接受惩罚。刘三姑偷瞄了谢飞鹏一眼,狰狞的面具后,似乎有两道冰冷而残忍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刘三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时候,三十四人只剩下了九人有战斗力,不过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里,这九人的胆已经被吓破了。挡在谢飞鹏和刘三姑前,欲向前又不敢,只能互相看着同伴。
叶衾寒朝着刘三姑笑道:“把我们剁成肉酱是要做包子给你吃吗?”
良若风睥睨了谢飞鹏和刘三姑一眼,问叶衾寒道:“这两人,你要哪个?”
谢飞鹏大怒,对着前方九人喝道:“你们这几个人废物,是等着被杀还是拼死一搏?”
良若风冷笑:“九人给我,另外两人交给你。”
言讫,剑如蛟龙,气势如虹,九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忙用自身兵器格挡。但九人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所吸引,抬起的手臂僵持在半空中,再也难以收回。良若风手腕斜挑,剑走偏锋,刺入左边第三人下颚,那人哼也没有哼一声,就倒地而亡。旁边两人看到时,良若风的剑又已经刺死了左边第一人和第二人。六人惊怒之下兵器纷纷橫斩,竖削,直劈,斜刺向良若风,良若风剑气轰然而涨,以剑为刀,顷刻间一连又出了六剑。乒乓一阵声响,接着是血雾弥漫,哀嚎之声大起,六人的右手尽皆被良若风斩断。
良若风动手的同时,叶衾寒也出手了,只是他面对的对手,是乌衣门的首领,一般做首领的人,要么有武功,要么有智谋,当然也有二者兼具的。谢飞鹏显然属于前者,叶衾寒出手的同时,他右手忽然抓住了刘三姑的后心,刘三姑霎时间就没了抵抗力,宛如一只谢飞鹏手里的玩偶,当属下的人,又有几个不是玩偶呢?叶衾寒离两人不足一丈远时,谢飞鹏突然将刘三姑抛出。刘三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准叶衾寒膻中穴。膻中穴乃是人体要穴,被击中者,轻者四肢不能动弹,重者旋即毙命。叶衾寒轻斥一声,左掌由下而上,击在刘三姑右臂,右拳右上而下,两股巨力相交,‘咔嚓’一声,刘三姑右臂筋骨顿碎,恐怕再也难以复原。不过,将死之人,手臂好不好又有何妨?
叶衾寒将刘三姑手臂打断后,没有痛下杀手,倒是良若风,长剑离手,直贯其胸,刘三姑登时毙命。叶衾寒看时,才蓦然发觉刘三姑左手中藏着一把只有手掌长短的匕首,上面绿光莹然,显然是淬涂了剧毒。
谢飞鹏看刘三姑被杀,哈哈大笑,身旁突然陡现白雾,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弥散开来,像是起了大雾一般,在这白雾中,伸手已不能见五指。待白雾散去,谢飞鹏早已不知去向,没了人影。
东海距华山的行程,骑马日夜兼程还需十日,步行的话,则需一月。这时,与吕名桀约定的两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一月,叶衾寒从一群贩马人手里购买了六匹马,每人两匹交替,马不停蹄赶往华山。
密道图已经被猴无影焚毁,叶衾寒已经决定,见到吕名桀后,联手良若风杀了他。将近华山之时,猴无影内心胆怯,要先行离开,叶衾寒与他在一起这么些时日,多少有了些朋友之义。猴无影临行前,叶衾寒嘱托其要金盆洗手,远离江湖是非。猴无影忙不迭答应。
“你真以为他会金盆洗手吗?”看着猴无影远去,良若风问叶衾寒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衾寒道。“但他只要远离江湖人物,要自保还是可以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支持他去偷普通人的辛苦钱了?”良若风笑着说。
“普通人的辛苦钱,还入不了他的法眼,他这种人喜欢的就是非比寻常的。”叶衾寒笑道。“可你见过多少普通人有非比寻常的东西?有宝贝的,不是商贾权贵,就是武林中人,猴无影不惹武林中人还是可以多活很久的。”
“说的倒是,轻功即便再好,也不一定能每次都逃脱。”良若似有他指。
两人相视一笑,催马慢行,此时距华山甚近,叶衾寒也不急着赶路。他现在很想去好好吃上一顿饱饭,好好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去见吕名桀。
精力充沛的人,才更容易将事情做成功。
叶衾寒同良若风,此时离华山脚下的玉泉院不足二百里,这中间共有三处市镇。华山派的属地经过林默筱和张一鸣多年的宽仁治理,可算是物阜民丰,人人皆对华山派的人敬爱有加。自传出叶衾寒弑杀了张一鸣后,当地民众对叶衾寒早就是恨之入骨。但他们是普通人,又没有见过叶衾寒,即便见过,也是敢怒不敢言。在强人面前,大多数人都会忍气吞声。所以能做的只是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以此来缅怀他们所敬重的掌门人。
两人催马继续向前,傍晚时分来到了第一个市镇,叶衾寒将剩下的五匹马中的三匹,抵给了一家客栈的老板,以作为住店和酒水钱。客栈老板是一名比较忠厚的人,划去两人的住店和酒食后,又给了叶衾寒十两银子。这座客栈,靠接的事供人吃食的地方,后面是一个院子,客房是环形围绕客房而建。叶衾寒和良若风的房间紧挨着,两人当晚豪情畅饮,饮罢即各自回屋歇息。
深夜,月明星稀,乌鹊并未南飞。客栈旁,一颗三人环抱的枯桐上,几只乌鸦正‘呀——呀’的对着客栈鸣叫,乌鸦自古以来就被代表着不详,它们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客栈的门口外,黑压压的站着三十余人,这三十余人个个手执兵刃,有刀枪剑戟,几乎个个不尽相同。为首的是两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戴面具的男子,面具图案诡异,在月光下更显狰狞可怕。另一个是半老徐娘的女人,带着一脸媚笑。
这两人,戴面具的正是乌衣门的主事谢飞鹏,女的自然就是先前引着叶衾寒进入醉月楼的刘三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