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锅，我要蛋羹。”小家伙指挥着伍非帮忙给他夹菜。

和伍非吃饭的几人，从伍非抱着三宝进来，都暗戳戳的想，非哥是不是恋爱结婚了。看看他多喜欢孩子，温柔的样，他们都没有见过。

一顿饭吃的那几人实在是憋屈，想问又不敢问，主要是伍非才二十一岁，年龄也不大。

伍非临走的时候，还和许婉如说，“婉姨，上次偷东西的人已经承诺以后不再打扰菜馆。”

“小非先坐会儿，问你一件事。”

“行，我坐会儿。”

菜馆的客餐已经全部做完，她也闲了下来，让俩姑娘先下班，自己洗洗手进到隔壁休息室。

进门看到伍非正和老爷子老太太说的高兴，逗的老人乐乐呵呵的。

“小非，你上次说的，你年后要去下去基层工作是不？”

“是啊，婉姨有什么嘱咐的？”伍非性子好，也不急不躁。

“是去南方还是北方？”

“南方，还是对外口岸。”

“小非，我也没有你们懂的多，不过前段时间，菜馆来了几位燕大的教授吃饭，也说到了这事。说是开放口岸，有利有弊，前期利大于弊，后期却是弊大于利。环境保护是最重要的，一些重化工，还有重污染的厂……”

许婉如尽量说的婉转一些，她现在的身份说多了不好，可是不说，又觉得不安心。

刚好前段时间，燕大的几位教授，确实在菜馆说起这事，她在外面路过也听到几句。

正好和伍非说这事，伍非和他爷爷（二号）一样，是个胸有乾坤，一心想做实事的人。眼光独到，也有前瞻性。

自己说了可能效果有那么一点，能保护一点算一点。

伍非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说的是这事，点头答应道，“婉姨，我一定会注意的。”

“我也是听教授们说的有道理，熟悉我的人也知道，都说我很讲究，对于卫生也算是很有心得。我知道环境的破坏，无论是山林树木还是水源生态，以后对子孙后代的影响是巨大的。现在的我们可能为了挣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就破坏掉原来的生态，可能几十年以后，我们要用十万，百万，千万，甚至上亿来恢复生态，可是花再多的钱也恢复不过来……。”

许婉如的话深深的印在伍非的心里。

回到家里，看到爷爷书房的灯还亮着，伍非站在书房门口敲敲门，“咚咚，爷爷。”

“小非，进来吧。”二号首长摘下眼镜，揉揉发胀的眉心。一天到晚的看文件，眼睛累，头也晕。

伍非手里提着一碗小馄饨，“爷爷，给您和我奶奶带的馄饨。”

“是小许做的吧。”

“嗯，奶奶那碗已经送了过去，您也吃点，或者喝点汤也好。”

“好，找爷爷有事还是专送馄饨。”

“有事，晚上去婉姨那吃饭，婉姨和我说了一点事，想和爷爷商量商量。”

“说吧，什么事情？”二号首长美美的喝着馄饨汤，心里还在庆幸，还好，晚上吃的不多，此时吃上一碗馄饨，刚刚好。小许做的小馄饨就是好吃，百吃不厌。

鸡汤里面烫过的青菜，刚刚好，肯定没有煮过，是生的青菜铺在保温壶底下被滚烫的鸡汤直接烫熟的，还有保有青菜的清脆，以及原滋原味，小馄饨里面是三鲜馅，混合鸡汤的味道一起吃下去，滋味好的没有话说。

伍非在七月就已经大学毕业，他启蒙读书比同龄人早，要不是他爷爷压着，早就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他已经在燕京某单位工作了半年，开年就要去到南方工作。

他时常和爷爷交流工作上的问题。

祖孙俩工作起来一个样，完全是废寝忘食。

祖孙俩关于环境问题说了很久，等到伍嘉回来时，祖孙俩还在说，伍嘉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保温壶，马上认出来是婉姨那儿的特制保温壶，眼睛瞪着，气鼓鼓的，大哥去婉姨那吃饭，又不喊他一起去，小气鬼，哼！

气鼓鼓的伍嘉，去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爷爷和大哥的声音，又无可奈何的走了回来，此时去找大哥控诉，会被骂的狗血喷头。等大哥和爷爷忙完，也不是个事，估计得很晚，带着郁闷沉沉睡去。

开年以后，一批关于生态环境方面的专家，开赴南方，展开新的调研。这是后话。

星期一，是菜馆最轻松的一天，大部分人在星期一上班都有些忙，生意人也忙，菜馆的生意就会差一些。

现在菜馆的电话安装好了，几个孩子的心意，许婉如也生受了，但是她也不会白受，过年的时候还这份礼吧。

有了电话，每来一个客人吃饭，都能在包厢里面看到宣传，以后可以电话订餐。

今天中午，也就两桌客人，许婉如悠哉的就可以把菜做完，钵子菜早早的准备好了，客人来了就炖上，炒菜直接炒就是，很快的。

厨房内，罗明河一边学习一边和许婉如说话，“婉婉，今晚咋没有客人。”

“没有就没有呗，咱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许婉如不担心没有客人，最近每个星期二至星期天都是满满的客人，每天平均下来都是二十桌，量大，她就是只做菜炒菜也是累，星期一刚好休息休息。也就是生意刚起步，需要钱，要不她都想星期一全体休息。

从大嫂来了以后，沈静和秋娟也能轮换休息。

每周一天，自己选休息的时间，一般她们也不会选周日休息。那天生意太忙，中午都不只是十桌，两位姑娘都是知事的。

“我不累，不用休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掌勺。”罗明河很是惆怅，吃了婉婉做的菜，再吃自己做的，区别太大，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很多年的食堂师傅。

他太期待自己快速能掌勺做菜，现在家里人吃饭做菜都是他做，昨天小四还说他的手艺有进步，可是他知道自己做的饭菜和婉婉还有很大的差别，更别说和小四的差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不能比。

“大哥，照你现在的勤学苦练，最多明年下半年或上半年就能掌勺，到时我就专门采买，还有帮你打下手。”

“别，你打下手，我可不敢使唤。”

菜馆的生意是走上了正规。罗老爷子也不再担心啥，还和老沈，老秋说道，“我家小四和婉婉，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两位老爷子撇嘴不想搭理嘚瑟的老罗头，谁不知道你家小四夫妻俩厉害。嘚瑟啥，又不是你厉害。

两位老爷子也有点小得意，自己眼光好，让孙女去到菜馆上班，当初还有不少人说闲话，说自己老糊涂了，让孩子去给个体户打工，以后能有什么出息。现在看看，孙女的工资，比那些在单位工厂上了多年的中年人工资都要高。

时不时还有福利，带回来一些菜，平常人可吃不到的。

生意好的，出乎所有人的想像，罗达一个加急电报拍回去，让老二一家年后快速来燕京。

得快速培训起来，闺女夫妻俩以后要做什么，他还得想想，不能急。女婿没有厨艺，木匠手艺也丢了好些年，他要想好才能让他们来。

柳城的罗明清收到电报，第一时间在年前办好了一切，在家安安稳稳的过年。

进入正月，燕京大街小巷，节日气氛浓烈，到处张灯结彩。

步入1973年，走到大街上，从老百姓的穿着，可以直观的感受到变化。

生活变好，人的精神面貌也变的不一样，大部分都是笑眯眯的，见人说话打招呼都是笑模样。

许婉如买了很多盐，也买了一些东北的干木耳，干蘑菇，干货买了不少。骑着车回菜馆，菜馆早上的卫生已经弄好。

最是勤快的就是罗二哥，从来了燕京以后，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起来的还有罗明萱夫妻带着孩子一起来的。

在大门边擦洗的罗明清，丢掉抹布，立即过来帮忙，“婉婉，我来搬，你去歇歇。”

许婉如看了一眼边上的二嫂，不说话默默的走开。

前几天，几个哥哥的房子全部买好。

离的都不远，就在附近，都是小宅子，但是一家人住绰绰有余。

孩子们结婚后也能住在家里，房子暂且也是够的。

在燕京买了房子，还余上一点钱，买两套肯定是不够的。

最近暂时还是住在菜馆，新买的宅子，还在收拾，装修装修才能住进去。

许婉如也不管外面的三轮车，往回走，去到胡同口。

现在家里不用做早餐，罗家的嫂子和姐姐，三进宅子的靠近胡同口的那间倒座房，腾了出来。现在红红火火的开展自己的早餐生意。

罗明亮教会他们怎么自制米粉，从柳城运来新鲜的米粉不可能。还教会她们吊高汤，怎么做各种浇头。

新宅子的倒座房在翻修的时候就改过，对着胡同的这边都有窗户和一扇门，也是为了以后考虑的。

姐夫带着娘子军搞早餐铺，那是他们自己的生意，说好的，许婉如不参合。

许婉如走进到早餐店，“姐，我要一碗肥肠浇头米粉，再来一个艾蒿蛋。”

“行嘞，等着哈。”

早餐店的生意从开张就很好，刚开始是左邻右舍的帮衬，好吃不好吃先捧个场，吃过后都成了回头客。

从外面进来的严国庆，坐在许婉如身边，“婉婉，地方我去看了不错，只是价格不合适，有点高。”

“姐夫，你和街道办谈谈，要是愿意低上一点，我们就买，地段难得。”

许婉如看中一块地方，别人看着地段不咋滴，可是许婉如一眼就相中了，地方大，还有安静，她打算建一个家具厂，前期专做古董家具。

专门找些老匠人，让姐夫学到他们的手艺，以后也能传承下去。

“行，我再去谈谈，大师傅们请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