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眼里闪过了一丝狠戾的杀意。
“既然你这般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
走出御书房,南宫玥菡一直故作无常。可她僵硬的身影,和凌乱的步伐,却出卖了她。
许嬷嬷虽然跟在她身边没有几日,可她却十分了解南宫玥菡,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慌张。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了许嬷嬷,南宫玥菡的身子一软,眸光有些泪光。好在许嬷嬷眼疾手快,将南宫玥菡搀扶住。
她抿唇,欲言又止,最终摇头。
“没事,只是有点累,还劳烦许嬷嬷送我回房间。”
毕竟,亲哥哥来调·戏自己亲妹妹的事情,说出去很是荒唐。
就算许嬷嬷和太皇太后很疼爱她,可当她说出这件事情后,也不见得太皇太后会相信她。万一,她们觉得她是在污蔑南宫铭晏……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又牵扯她的复仇大计,她不能发声,只能忍!
顾晨熙醒来以后,便一直坐在窗边,静静的坐立。
自年幼起,他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上一天。不是练武,就是练武。在军营,不是操练就是操练。当上将军后,不是在想着如何驱逐敌军,就是想着如何防御来自帝王或者其他国的暗算,没能偷得半日闲。
颜卿尘虽然不用面对数十万的敌军,可日子过的提心吊胆,担心来自其他亲人的刺杀。
像是眼下这种不用担心危险,只坐在床边等待着心里想的人出现,还是头一次。
放空思索之间,顾晨熙余光看到了一抹人影。
南宫玥菡被许嬷嬷搀扶着进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顾晨熙还是通过她透露着一丝孤寂的背影,感觉到了南宫玥菡内心的不开心。
下意识的,他想去看她……
南宫玥菡这边回到房间躺在榻上,语气略显疲倦。
“许嬷嬷,我想先休息会,这是皇上批下的奏折,还劳烦你交给内廷司,让他们准备赛诗会需要用的物品。”
“哎,老奴这就去。”
许嬷嬷接过折子,叹息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玥菡:“倘若有什么事情压在心底喘不过气,可以在无人的时候,自己说出来。心里,多少好受点。”
南宫玥菡点头答应,在许嬷嬷走后,面色疲倦的她,精致的小脸上骤然之间没了疲倦,只有无穷的冰冷。
“十五!”
“你不用刻意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好。”
留下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公子如晦一个闪身,便如一道光线一般,消失在了颜卿尘的面前。
几乎是他的身影将将消失在了房间里,房门就被人推开,颜卿尘十分戒备的看着来人。
见来人是颜鹊以后,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一紧一松的让他的身体内脏有些吃不消,所以当颜鹊正高兴他醒来坐直身体的时候,颜卿尘一口血又吐出来了。
“少爷!我去叫太医!”
“不用。”
颜卿尘开口阻拦,颜鹊的身子猛地一怔。他错愕的看向他身后的颜卿尘,当即老泪纵横。
“公子,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和颜鹊的激动来说,颜卿尘的心里有些复杂。
诚如那个男人说的一般,他并不是真的颜卿尘……
而是这大赫南宫铭晏最为期盼死去的顾晨熙!
说起来顾晨熙也觉得事情格外的荒唐!
自从那日在边境迎亲队伍受到了埋伏,好不容易脱离险境,谁知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却又遇到了另外一帮西域的刺客。
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南翎羽去的,但是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他身为男人没有不救南翎羽的道理,他又受伤,一时间应接不暇,受了伤。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箭头上有毒,而且还是巨毒曼陀罗!
他只记得自己昏迷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再看南宫玥菡最后一眼。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颠簸的马车上,身边是一群不认识的人。也是缓和了两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灵魂漂浮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此人名叫颜卿尘,东篱国颜家少东。什么都好,可却不能说话。
颜卿尘因为年幼被继母逼迫,心里留下了阴影,自那以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其实他会说话,只是不愿意而已。
顾晨熙的眸子闪了闪:“你去帮我查查几个人,看看他们到什么地方了,找到以后……派人保护着吧。”
“公子你请说。”
颜鹊上前倾听,当听到了那些人名后,有些诧异。
他一直都跟在公子身边,从来没有见过公子什么时候和顾晨熙包括南翎羽有过接触……
不过,公子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了。
……
赛诗大会进行在即,这一次的场地选在了皇宫的御花园。虽然宫中的设施很全面,可是饮食,偏远地区千金小姐的住宿等等问题,都是要去上内廷司和皇帝申请的。
按道理说,这个差事不该归她南宫玥菡管理,可圣旨已经明晃晃的写出去了。整个京城也都知道了赛诗大会她负责,她没有不去办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