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马车前的老者上前两步,对三人行礼:“林中阴冷,三位客官请上马车,定绕城离此地不远,半日就可到达。”
“定绕城?”徐恒沉吟了一遍这个词语,没想到尽然还有人记得酆都鬼城原本的名字。
在徐恒思索之时,蒲峰踏前一步:“老丈,我们现在在哪?”
“客人可是在那辆马车之中坐晕了?”老者关心的问候了一声,还没等到回答,就回答了客人疑问,“我们现在在路怒而虎山山麓森林中啊,离定绕城很近的,直接南下,半日就能到!”
说完老人疑问起来,“不就是你们的仆人把老张雇来此地接三位的嘛!怎么会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徐恒从沉吟中回过神来,把蒲峰往身后一拉,接过马夫老张的话头,笑道,“我这个弟弟坐车坐晕了,忘了方向,老丈不必在意!”
老张理所当然的理解了徐恒的托词,不再疑惑:“我就说嘛,我看你们坐着来的那辆车,两个窗户都不开,暖和是暖和了,但不用坐半天就会头昏脑涨,还不如老张我的车呢!”
“别看老张我的车不那么新了,但是又暖和又舒服,走在山路上一点都不抖,舒服着呢!”
老张说着说着,洋溢起巨大的热情,簇拥着三人就往自己的马车那里走,非要让三人赶紧上车,不要在外面挨冻。
既然已经如此了,徐恒三人则无可无不可,顺势就上了车。
天色青黑之中,随着马夫老张的一声吆喝加鞭响,三人再次启程。这次的马车比上一辆舒服多了,虽然没有黑车暖和、也没有黑车舒服,走在山路上还有些陡,但总归是能感受到时间的变化。
对于失去过对时间感知的人来说,能重新看到青黑的天色转化为红彤彤的朝霞,和熙的阳光洒下,天色一点点明亮,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惬意时刻。
蒲峰坐在马车最里面闭目打坐,苏素坐在两人中间,想一个小丫鬟一般,依偎着自家主人闭眼取暖,徐恒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和帘外的老张不时攀谈。
徐恒杂谈的兴致很浓,和马车夫两人天文地理无所不谈,说到酣处老张兴高采烈的把一个酒壶往身后递:“来来来,来口烈酒,解乏又热身!”
虽然讨厌喝酒,但这种喝了不是为了醉的酒徐恒还是很乐意喝一口的。
“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犹豫,徐恒把酒壶拿了进来,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辛辣无比,酒线一路燃烧到下腹,化为热力散布全身。
“好酒,果然够”
徐恒一边称赞,一边掀开帘子将酒壶送回。
帘子的一下掀开,让车外森寒猛地涌入。
徐恒身子刚热起来,寒气便扑倒身上,冷热交替,徐恒话语顿住,突的打了个机灵,浑身舒畅。
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的苏素和徐恒的后被贴的更近了。
寒气扑到马车后部,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徐恒心有所感,转头一看:
——只见正在打坐的蒲峰身子一颤,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勃发而出接着又消失无踪。
“这是?!”
徐恒心中惊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帘外老者的爽朗笑声传来:“哈哈哈,小兄弟,我的酒怎么样,好喝吧!”
“好好好!果然是好酒!”
转过头来,徐恒大大赞了一声,让马夫老张高兴地不行。
一路闲聊,一路畅通。
徐恒等人果真在中午赶到了定绕城。
这座以一个新名字传遍泱朝的城池,它的本身,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城池,如泱朝境内任何一座忙不见经传城市一样的热闹,一样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