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我们结为兄弟有多久了？”

李壮恭敬行礼：“从鲁东省绿林道中相遇结拜，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曲阳荣叹了口气，语带倦意，“一转眼已经已经过去十年啦。”

“想当年第一次相见，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们两个的时候，你们还是像叫花子一样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单枪匹马出来闯江湖，从鲁东省秦林岛流浪到绿林道，好几千里地没被饿死冻死还真是个奇迹。”

“虽然你们两个怎么看都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可是我一见你们就喜欢上了。就冲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也敢去给那个被恶霸欺侮的老头撑腰，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徐恒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虽然他很了解李壮生前的行为方式，动作习惯，但是对于他的过去，却是一无所知。昨天下午那么短的时间，杜勇说不了那么多事情，当然是找重要的来说。

而曲阳荣似乎也不需要李壮的回答，素来冷峻干练的男子目光悠然远望，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你说两个愣头青去挑战无赖老油子能有什么后果，不但帮不了那个老大爷，还让恶霸把你们自己挤兑的下不来台，为了面子愣是往火坑里面跳。当时的我站在人群中眼看你们要吃大亏，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站了出来，跟你们一起杠上那个恶霸，但那时的我们，论无赖的经验，当然不是那个恶霸的对手啊。

于是由你们两个人吃瘪变成了咱们三个人吃瘪，但最好好歹把老大爷摘出去了。幸亏有往扬志大侠出手相救，才免了给那个恶霸压榨三个月苦力。”

“想想那时候，我们还真是天真啊，以为江湖里全都是像杨志杨大侠那样的侠客，以为江湖上除了好人就是坏人，以为江湖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好的……”

曲阳荣闭上眼，仿佛在回味那段美好的时光。

“可惜，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曲阳荣发出一声感慨，睁开眼时，目光已经不再迷茫，恢复成一如既往地坚毅深邃，“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

“李壮你也不是了。”他看向徐恒说道。

站在大厅里的“李壮”面无表情道：“李壮已经死了。”

“对，他死了。所以，”对方的话语提示了曲阳荣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同时也让他坚定了杀心，“我也想让你死！”

徐恒的瞳孔紧了紧，没有说话。

“没办法，谁让你暗中潜进我白鹤门中的呢？没人知道你进来了，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想到你死在这里。”

“李壮并不是我杀的。”

徐恒又提起了另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让曲阳荣同样不爽：“他是因你而死，所以我要杀掉你，来稍稍安慰一下我的心头之恨，之后再去找那个真凶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