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先之初,迥同太虚。虚同为一,恒一而止……湿湿梦梦,未有明晦。神微周盈,精静不熙……”随着张洋抑扬顿挫的声音,蛇颈龟眯起双眼,随着节奏长颈一点一点,似乎渐渐沉浸其中,蛇颈上三个金圈随着咏诵声隐约有金芒浮现。
张洋初始咏诵的三两遍心神不属,注意力都在蛇颈龟身上,看到蛇颈龟安安静静地渐渐沉迷到经文中去,心下暗松了口,心道这蛇颈龟难道真的就是听听经文而已,如此倒是好打发,至少和性命相比,这点儿口舌代价不值一提。心态一松,张洋的注意力回到了书上,又读了几遍,张洋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顿时警觉起来,眼角暗扫摇头晃脑的蛇颈龟,不见异常,再猛地抬头、左右转头,也没看到异常,张洋心道莫非是自己今天经历太过凶险,心神不稳,出了错觉?晃了晃脑袋,仍是接着咏诵,不想才一低头,顿时傻眼,手中的《道源经》居然不见了,一惊之下,一句也读不下去了。
“嗯,为何……哎呀,见鬼了!”蛇颈龟摇头晃脑正听得双耳流油,入迷颇深,忽然发现张洋居然停了下来,让自家跌出了妙镜,顿时有些恼怒,蛇目圆睁,乍一开口,居然发现一前一后有两个张洋在面前,顿时有些发蒙。
张洋见蛇颈龟一脸惊诧,瞪得眼珠都要弹出,知道这次读经又出了意外,急急回头,果然看到身后有个自己,手中正拿着那本《道源经》一动不动。
“奇哉怪也,本座今天可是开眼了,好玩儿,好玩儿”,蛇颈龟目露奇色,一闪到了张洋身边,抬起前爪,用五个指头在张洋身上一捏,穿体而过,不着痕迹。再一闪,又到了拿书的张洋身边,小爪一捏,“刺啦”揪下一片布条,还顺便在这个张洋胳膊上划出了两道血丝。“哎呦”,另一个张洋惨叫一声,抬手捂住了胳膊,但并没有任何伤痕,反而被抓伤的那个张洋对自身伤势无动于衷。
“怎能如此……必是如此……原来如此……竟然如此”,蛇颈龟围着两个张洋走马拉磨般滴溜溜转个不停,看看闻闻、捏捏碰碰,口中念念有词,或思或悟,时喜时惊。
张洋一看蛇颈龟这般魔怔样子,连叫几声都没理他,知道还要靠自己,好在这次自己没飞起来不能动,就慢慢走向拿着《道源经》的自己,依着上次的经验,果然顺利实现了二合一,又恢复了正常身。
蛇颈龟正在神神叨叨的研究张洋的怪相,眼看着张洋自己居然又来了个二合一,又是一惊,抬起小爪指着张洋惊呼道“妖怪、妖怪”,话音刚落,蛇颈龟才觉得自己的失态,略觉尴尬,只好顺口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神通,本座观你实乃凡躯,毫无法力在身,如何能幻化这般?”
“吾也不知,也未曾修炼任何左道法门,莫非这经书内含邪术怪力,实属阴邪,如此,吾实在无法再给神龟咏诵,请神龟见谅。神龟与吾虽相逢有缘,然终将各行其道。神龟救命大恩,如无涉左道惑术,但有所托,吾必遵执”,言罢,张洋肃然躬身,长拜一礼。
“桀桀桀桀”,蛇颈龟听罢张洋之话,怪笑几声,笑骂道“你这道门余孽,隐匿世间,身怀文种却私修禁法,无论朝廷还是道门,都必除之而后快,你有几个脑袋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