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也没了。那个女的还不得把孩子还给你?咋地,这是要扔给你?那钱给不给,是不是都花没了?”人都有这样的一个通病,以己度人。你在乎的是什么,通常也以为别人在乎的是什么。
“没送回来,现在开始祸害我儿子了。”勾照惠拉着高二婶的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她也不让我儿子好好上学,拿着那么多钱你说她想干啥呀。我儿子现在被送去当运动员了,你说那么小的孩子干啥不好当啥运动员啊。那运动员天天不是疯跑就是干啥的,不就是为了挣两个钱儿么!”
“运动员?”高二婶糊涂了:“这个我可不懂,运动员还能挣钱?”
“你以为呢,这运动员跟那学二人转的还有马戏团里翻跟头的都一样。打小就训练,每个月给你两个钱也不让你上学。差不多了就去挣钱去!”勾照惠根本不懂这里面的事情,就凭着自己的一知半解加想象来恶意抹黑寇溪的用意。
“那当了运动员有啥用啊?你儿子干啥的,打球的?”高二婶越听越不明白,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儿子现在可厉害了。拿了全国第一名,现在满世界都在说那个女人是好人,说我是坏人。你说,她就这么背后讲究我,咋整?我得让我儿子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得让他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勾照惠说了这些,高二婶才慢慢明白过来。
怪不得好几年都没走动的人,今天怎么忽然就来了呢。搞了半天,这是来找自己婆婆出去说话的。
“那怎么也没办法啊!”高二婶指了指自己的婆婆:“老太太现在人是糊涂的,咱们也没有办法给你作证的!”
勾照惠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通一下跪下来抱着高二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认识的人里面就你们最能耐。我想我儿子啊,我真的舍不得他吃苦啊!”
勾照惠马不停蹄赶到自己的四姨奶家里面,还不忘带着自己蒸好的粘豆包。满心欢喜的盼望着自己的四姨奶能够帮自己一把,毕竟当初是她撮合自己跟牛牛爸爸结婚的。
到了高家,见到了四姨奶勾照惠傻眼了:“咋,这样了呢?啥时候的事儿啊?”她不由得看向四姨奶的二儿媳妇:“二婶,这是咋回事儿啊?”
高二婶苦笑道:“八月十五老太太吃了好几个块月饼,殃食了,后半夜起来去园子里上厕所。可能是起来猛了,卡了一跟头。”
老太太在外面喊人,好半天才把自己儿子给喊起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老太太给送进医院,也不知道是因为磕到了头还是岁数大了。到了医院竟然越来越严重,竟然得了小脑萎缩。
“大夫说这个病得养,一般都是半年多到一年才能缓过来。得多跟她说话,慢慢的训练。”高二婶是个爽朗的女人,拉着勾照惠十分熟稔道:“你在多呆两天,跟老太太说两天话。”
“唉呀妈呀,二婶啊,我哪有那功夫。我寻思着包了点豆包,给我四姨奶拿点。没成想,还出了这事儿!”勾照惠一拍裤兜:“我也没想到啊,啥也没准备啊!”
意思是这次自己来了空手来的没有带钱,高二婶哪能听不出来这个意思。连忙夸张的客气道:“唉呀妈呀,你来就行了,你四姨奶就乐了。别人你就是告诉,人家还不来呢。你还想准备啥呀?家里啥都不缺,啥都有!”
“这么多年,还是你们家过得好。”勾照惠不忘自己的来意,虽然眼看着自己没啥希望了。可是还忍不住要吐一吐心中的不快,拉着高二婶诉苦道:“我这一辈子,算是没有这个命了。我是命苦的人,不像天生富贵相旺夫。”
高二婶摸着自己方方正正的大脸,笑着说道:“可不是咋地,我小时候人家就说我有福旺夫。你看看这些年,你二哥这买卖做的也好。家里家外的,不是我吹啊,要是没有我操持真不能这么好。”
“可不是,我二叔现在杀猪卖肉,日子过得也好。你看你吃的好日子过的舒心,儿女还都孝敬你。”勾照惠叹一口气:“不像我,儿子跟我也不亲,也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