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一把将寇溪搂在怀里,寇溪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如此对待过。她红着脸挣扎了两下,哪里能够挣脱住一个强壮男人的臂弯呢。
“她跟一般的家庭妇女不一样,你们不要拿着自己的眼光去看她。她说起来过了年才二十一岁,这要是搁在外头不也是在大学里上学的小孩儿么?你说你们几个老娘们几岁了?昨天说的那个话,做的那些事情,合适么?”霍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瑶:“二姐你也一样,出嫁的女儿回到娘家是贵客。寇溪要是怠慢你了,我都不能答应。别说你现在身子重了不能干活,就是没有这个事儿你回来也应该坐在炕上跟家里人唠个嗑享福的。我媳妇儿年纪小经历少,比不上你们阅历多。言语上以后还希望你们能多多放过她。”
张瑶撅着嘴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我也没说啥啊,你这上纲上线的啥意思嘛!”
“说了她也听不懂,她心思单纯得很。”霍安嘴角不经意翘了起来,眼神颇为不屑:“她上班就认真卖货,下班回家认真打扫屋子,闲暇的时间就想着多攒点钱。”
“你天天不在家,你知道啊?”张瑶没好气,她看着霍安一直放在寇溪肩膀上的手。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她是从来没有被宋建刚这样护着过的人。
宋家那样贫穷条件,张瑶以为自己能在婆家耀武扬威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婆婆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反驳。如今看见霍安像个老母鸡似的护在寇溪身前,她嘴巴里都泛着一股子苦味儿。
“我当然知道了!”霍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寇溪每天的工作笔记我有看,每天卖货的流水账,工作心得一字一句的记载着她的想法。她回娘家还是跟去上货,哪天去的都做了什么,赚了钱赔了钱,又看见了什么样的所见所闻得出什么样的想法。这些她都实实在在的记在本子里。”
霍娇娇目瞪口呆:“还,还,还记在本上?”
寇溪也没想到霍安会堂而皇之的看自己的日记,她心里惦记的却是自己有没有说一些关于后世的什么话。如果是这样,霍安会不会当自己是个疯子。
“除此之外,她还织了几个毛衣,把家里面收拾的焕然一新。毛衣的针法也有专门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记下自己的想法。想要知道她平时做什么,很难吗?”
霍安冷笑:“更不用说我已经看见了她的学习成果了。昨天大年三十那一桌子菜,若不是平时有所准备,她这样年纪的丫头能做出来?”
说寇溪不在婆家干活,霍安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她有没有对公婆不孝敬?”
“过年过节该给的东西没给该花的钱没花?”
“姑姐回娘家,有没有说三道四?”
“对妯娌做没做到礼让恭谦?”
“有没有欺负家里的孩子?”
霍安一声声质问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寇溪刚刚缩在脖子里的小脑袋随着他的问题一点一点的抬起来。
“寇溪一个小姑娘,背井离乡嫁进来没几天我就走了。她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咱们这一大家子磨合了多少年,还有拌嘴打仗生气的时候呢。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依不饶了呢?”
霍安深吸一口气:“你们给我写的家书,提起寇溪都是毛病。寇溪给我写的家书,一句你们的不是都没有说过。”
寇溪仰起头看了看霍安,又看着所有人:“我的毛病?”
说人坏话被当场发觉的滋味,还是很尴尬的吧。
“上一次你给我写家书!”霍安第一个怼上高丽曼:“你说寇溪不愿意上班,好不容易求来的工作怕白瞎了。让霍鲁顶替着去上班!”
霍安说到这里拉住寇溪的手,温热的大掌将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里。
“后来寇溪不怎么又愿意上班了,你们写信告诉我,她娘家人过来打了一仗。让村里村外的人都笑话的够呛,村子里的人都说寇溪是个母夜叉。”霍安看向李翠莲:“这封信是你让心雨写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