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你抢你妹妹东西干什么!”高丽曼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对儿子怎么样。天一理直气壮:“你们在这偷吃东西,不让我看见!”
“你要吃,大娘能不给你吗?你至于抢你妹妹的东西么?一杯麦乳精也值得你闹腾,你可真有出息啊。再说了你妹妹的东西,她没有允许大人也没有允许,你凭什么抢她的?”寇溪很是恼火,她发现天一的任性已经到了让人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哎呀,大过年的你说他干啥!”见到自己的儿子被训斥,高丽曼脸上挂不住了。
“来天凤!”寇溪将那杯空杯拿起来,对天凤说道:“大娘再给你一杯!”
霍天一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那我呢?那我呢?”
寇溪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天一:“你表现得又不好,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你不是个好孩子,我为什么要给你?”
霍天一傻眼,沉默几秒钟之后咧着嘴嚎啕大哭。大哭还不如意,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寇溪自己都被吓到了,没想到霍天一反应这么激烈。
“行了行了行了,我真是怕了你了!”大过年的,寇溪也不想计较这么多。虽然心里头明白,他一闹自己就妥协,这就是在助纣为虐。可是今天是除夕,惹一个孩子哭天抢地的,大家心里头面子上都不好看。
霍天一得逞从地上爬起来,得意洋洋的冲着妹妹做了一个鬼脸。舒舒服服的喝了一杯麦乳精,又吃了两块桃酥一块蛋糕才罢休。
屋里面正热闹着,就听见窗户那边‘咚咚咚’的声音。众人望过去,是宋建国在敲窗户,冲着里面的人喊道:“吃饭了,出来吧!”
“哎呦喂,感情这是刚起来啊!”高丽曼见两个孩子吃了桃酥喝了麦乳精,心情也好了起来。现在她喜欢寇溪这个面冷心热的人比张瑶那个嘴甜心苦的女人多多了。
她阴阳怪气道:“到底是亲闺女啊,不愿意起就可以不起来。咱们这样的人,晚起来一分钟都不行。”
除夕对于寇溪来说,其实就是一个需要跟霍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早上寇溪一如往昔的早起,她将炉子点燃屋子烧热之后。从厨房的面粉袋子里取出一点面,和了浆糊之后拿起对联走到门外。先在门框上贴了对联,又在正中间贴了一张大大的福字。
回到房间里,她撕掉了窗户上已经晒掉颜色的‘喜’,换上了一个同等大小的福字。最后又在水缸上贴了一个福字!想了想又在窗户上挂了一个灯笼,只等着天黑之后插上插头让那灯笼亮一夜。
收拾好这些,寇溪换上一件黑色的毛衣然后套上一件自己做的及膝围裙。将自己屋里的钥匙放在围裙兜里面,慢悠悠的去了隔壁。
李翠莲与霍大贵已经起床了,屋里面的炕虽然已经收拾好了。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炕烧的不太好。一股又一股的烟从炕沿里冒出来,寇溪忍不住开了门放一放呛鼻的味道。
“老二家的,赶紧起来了!”李翠莲点好了炉子,看见寇溪拿着水瓢站在屋里面浇花。看着炕席光洁如新,柜子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地上的瓜子花生皮也都被扫干净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寇溪的毛病,想着小屋里的那个懒货忍不住发脾气。
高丽曼给孩子穿着衣服,这边推了推霍鲁:“赶紧起来,老太太那边急眼了。”
霍鲁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又睡了过去,高丽曼气的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昨晚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早上也不死起来。就知道耍钱,啥时候你也一个月给我一百块钱花花!”
她将霍天一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屁股:“去玩吧!”又将女儿天凤的衣服穿好,摸了摸她已经皲裂通红的小脸想了想抱着女儿去找寇溪。
“嫂子!”高丽曼头发随意挽了个髻儿,走到寇溪跟前让她看看女儿天凤的脸蛋:“你看看她的脸,是不是太皴了。”
“你得擦点东西啊!”寇溪心疼的摸了摸天凤的脸蛋,那明显是干燥寒冷造成的。
“蛤蜊油没有了,你那有没有借我给孩子擦一擦!”高丽曼一双眼睛盯着寇溪,就怕她说一句‘没有’。
罢了罢了,寇溪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跟高丽曼计较。她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两个孩子,若是自己是他们的母亲必然用尽全力呵护他们成长。
“跟我来!”寇溪领着高丽曼回到自己的屋里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万紫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