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太软了,面软了盐少了后面就抻不出来了。”霍大贵招呼李翠莲:“你去做豆腐去,豆腐坊里这点做完了,这两天不卖了。咱们少睡一会儿多干点,抓紧把面条做出来!”
这么大一笔生意,一口气能赚四百块钱,李翠莲做梦都要笑醒了。就算是寇溪,那也得五个月才能挣出来。有了这四百块钱,够一家子一年的开销了。可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寇溪第二天是要上班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干活。差不多十点钟她就领着孩子们回屋睡觉了,据霍娇娇说她晚上快十二点了才回来。
早上六点半不到,霍大贵就敲窗户催促着大家起来。霍娇娇虽说一直在家里面都在干活,可这一入冬了的东北六点半天都还黑着呢。一般人家都是吃两顿饭,谁都不会起来这么早。更何况昨晚给她累坏了!
霍娇娇穿上衣服,随便将头发卷起来扎好就出了屋。
院子里的门灯点亮,说话声、东北女人特有的大嗓门笑声此起彼伏。寇溪也跟着起床了,她去看了一圈发现家里面能拿的出来的盆都拿出来了。正在热火朝天的盘着面条。豆腐坊里热气腾腾一点都不冷,地方又大又亮堂。
霍娇娇、高丽曼坐在小椅子上,面前放着一个盆。面前有两个平行的杆子,双手麻利的将盆里的面条缠在两根杆子上。
另一边霍鲁跟宋建刚二人将昨晚醒了一会儿的面拿到一旁一点一点的抻长。因为天气冷,外面的温度不足以将面条晾干。过低的温度只会瞬间将面条冻成冰块,切好之后一旦化开就是粘手的面粉十分的坑人。
因此面卷的不那么多,在房间里抻好挂到墙边上。屋子里的炉子烧起来,利用温度将面条控干。
但是因为屋内空间太小,即便是寇溪屋里都挂满了面条,房间还是不够用。干脆将高丽曼两口子挪到了大屋,将他们住的整间小屋空出来装满了备干的挂面。
一家子累的人仰马翻,终于在腊月二十这一天全部将挂面送到了亚舟县。
有人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可以放在任何一种情况中,尤其是对于家境贫寒迫切需要改变的霍娇娇身上。
霍大贵训完女儿就出去干活,霍娇娇独自一个人在屋里面发呆。她小心翼翼的寇溪的化妆品收好,放在电视柜的无窗抽屉里一一摆放整齐。
她蹲在那里看见里面还有几个高一点的瓶子,好奇的拿出来看着那些瓶子都是干什么的。
“百灵”营养发水、蜂花护发素、金刚钻发蜡。这些东西想来也知道是做什么的,都是洗头发擦头发的。怪不得寇溪头发上总有一股香味,她还以为是脸上雪花膏的味道呢。
打开电视旁边的樟木箱子,寇溪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霍娇娇看着里面的衣服,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寇溪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将来出去勾搭个什么人倒霉的可就是自己的那个兄弟了。
她翻了一下寇溪的衣服,发现都是结婚时候买的那些东西,之前她也都见过的。最近新买的衣服,似乎就是她身上穿的那件棉袄。
霍娇娇放下右边的柜子,打开了左边的。看见里面有现成的毛线,深蓝色的、灰色的都有。她想起寇溪身上穿的毛衣,那件黄色毛衣应该是她自己织的。再看这些毛线,不知道是给娘家爸爸织还是给公公织的。
她从来没想过寇溪会给霍安织毛衣,因为在她眼里霍安在部队非常的省钱,衣服鞋帽袜子都是国家发的根本不需要家里人操心。
小心翼翼的归位之后,她又坐上了邻窗大炕。看见炕柜下面有个抽屉没有上锁,她抽开发现里面有钩针还有一封信。霍娇娇拿出那封信,发现是霍安写给寇溪的,忍不住打开看了一遍。
看完信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还不如霍安写给我的字多。他还问问我身体咋样,家里咋样,孩子咋样呢。他这个大舅比亲爹都操心,总是嘱咐我看着他们好好读书。
“嗤!”霍娇娇举着寇溪的家书:“这一二三四的,说的都是啥呀。”
弟弟对自己比对自己的老婆还亲厚,霍娇娇心里的那点憋屈一下子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