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她一个女的咋张罗的?不会跟人家喝酒去了吧?我听说现在外头有那样愿意跟着吃饭陪酒挣钱的!”霍娇娇吓得脸都白了:“她这么能挣钱,肯定不是好道儿来的!”
“放你娘的屁!”霍大贵已经被女儿气的失去理智:“你他妈的一天不往自己家人脑袋上扣屎盆子难受是不?”
“我咋了?这本来就是的嘛。我们家钱明一年出苦大力,卖点粮才三头五百的。我们这一家子一年的嚼用就这点钱,咋她就那么厉害呢?我老弟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她自己挣八十块钱。一个月一百八十块钱还不满足啊,还出去做买卖去。哪有这样的,丢不丢人啊。”
霍大贵瞪眼:“丢啥人?我也出去卖豆腐去,不卖豆腐过年咋给你们家孩子买新衣服,不干买卖你们家孩子开学作业本都买不起。”
“那你是男的,这干点买卖没事儿。她?”霍娇娇口气里带着浓浓的鄙夷:“谁家正经的老娘们出去干这去?不都是围着锅台转啊?爸,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呢?”
“人家早上上班,晚上到点儿下班。哪个地方的供销社缺面条了,给她单位打个电话告诉一声。感觉卖的差不多了,她也跟人家去个电话问一问。缺货了,回家告诉我一声,我就送去。她也不用上街吆喝去,也不用送货去。就动动嘴儿,就给家里出了力了。”霍大贵讥笑:“你告诉我,打电话还能搞破鞋啊?”
霍娇娇震惊了,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她低头看着炕上被她摔坏的粉盒,喃喃道:“打电话?那人家为啥听她的呀?”
“因为人家亲爹是供销社的采购员。不然就凭老于家那个穷样儿还想挣钱?不靠着寇德旺,你以为呢!”
谁不知道这都是寇德旺的面子,寇溪不过就是一个区区小卒而已!
霍娇娇心里很委屈,气呼呼的回到寇溪的房间里。对着两个孩子说道:“妈领你们两个回家!”
正收拾东西中,霍大贵走了进来。他看见女儿收拾这东西,知道她心里气得慌。便说道:“你这是掉脸子给我看呢?”
霍娇娇别过脸生气不吭声,霍大贵指着地上的东西,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把舅妈的东西捡起来!”
虽然他不认识,但也是看得出来那些都是化妆的玩意。钱墩儿将捡起来的东西放在炕边儿,霍大贵拿出一个粉盒发现里面的粉都碎了,那地上也有一部分的残留。
“你们俩打起来了?”霍娇娇不语,霍大贵又道:“我问了,你们俩没动手。你自己把寇溪的东西掏出来摔了一地。你说你,摔人家的东西干啥?回来了你咋说?你啊”
霍大贵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霍娇娇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看看,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霍娇娇拍了拍炕上的瓶瓶罐罐:“这一天天的描眉画眼的,出去浪给谁看啊?霍安不在家,她这样不正经你也不管管!”
“怎么不正经了?她出去搞破鞋了?人家是有工作的人,天天跟你似的也不洗脸也不收拾的就好啊?你自己照镜子瞅瞅窝窝囊囊的,孩子脖颈子都是黑的,头发都擀毡了!”霍大贵不以为然:“人家穿的利索点,擦点雪花膏还把你给气着了。你一个当大姑姐的手别伸那么长,嘴也别那么欠!”
霍娇娇被她爸骂的心里委屈至极,喊着两个孩子:“去,去外面玩一会儿的,我跟你姥爷有事儿说!”
两个孩子还沉浸在霍娇娇打架的余威中惶惶不安,听见这话赶紧跑出去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