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怔,忙道:“公公,之前我让十三潜入王府帮着调查王爷的软肋,偶然查到王爷十分崇迷丹药卜卦,而且那日王爷来兰因观探望妾身的时候,您脱口而出我袁家是王爷的大福星?”
“你们倒是精。”崔锁儿手附上侧脸,悻悻道:“为着那天说漏嘴,王爷回去后还打了我几嘴巴子呢。”
只见崔锁儿翘起二郎腿摇,笑道:“咱们王爷若说有什么大毛病,那就是特别迷信这种东西,哎,这么多年我也盘算病根究竟在哪儿,还是在老太后对他使的帝王心术上。不错,当年王爷的确找了数位相士卜算过命数,也是奇了,这些人相互没见过,却都推演出个袁字,说江州将会出现安邦定国的良将贤相,得之可得天下,正好夫人是江州人,又姓袁,且她家家风非常好,兄长侄儿都是正直良善之辈,尤其那个侄儿袁文清,生的龙章凤姿,小小年纪自有一番风骨,为着这个,王爷也绝不会为难夫人的,他只是想把你留在跟前儿,占一点命数罢了。”
玉珠大喜:“那、那我能脱身么?”
崔锁儿眉一挑:“若咱家说能,夫人信么?”
“我信!”玉珠重重地点头,笑道:“旁人或许不能,但公公是贴身伺候王爷的,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民间有句俗话,打蛇打七寸,而王爷的七寸在哪儿,公公最清楚不过了。”
崔锁儿笑笑,忽长了叹了口气:“算算,我伺候了他三十一年了。”
一旁的吴十三见状,自是兴奋不已,急忙抱拳连连朝崔锁儿见礼:“在下多谢公公大义了。”
谁知崔锁儿淡淡地扫了眼吴十三,依旧翘着二郎腿,胳膊倚在桌子上,筷子搅动酒杯玩儿,并不言语。
吴十三一愣,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公公可愿帮玉珠?”
崔锁儿冷笑,还是不说话。
吴十三皱眉,再问:“公公这是何意啊。”
“哼!”陈砚松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数声:“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吴先生瞧着也不小了,难道不晓得街上买了东西,要给人家摊主付银子么?”
吴十三顿时了然,原来崔锁儿这家伙是想要钱。
“好说!”
吴十三大手一挥,傲然道:“在下过去积攒了些小钱,约莫有三万来两,全都存在关外的地下钱庄里,只要公公能帮我解救玉珠的困厄,小弟愿将银钱双手奉上,以作答谢。”
听见这话,玉珠大为感动,帮抱住男人的胳膊,哽咽道:“其实不你用为我做到这步的。”
“你别说话。”吴十三拍了拍玉珠的手,直望向崔锁儿,笑道:“正如公公今晚刚进门时品菜时说的那番话,我是个粗人,只会吃肥鸡大肘子,不晓得鲍参翅肚的美味,银子在我手里都胡乱挥霍掉了,求公公替我保存。”
崔锁儿唇角牵起抹笑,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吴爷竟也会打官腔了,只是到底要谋算一番王爷,难,太难。”
吴十三暗骂,三万两都嫌不够,这阉狗未免也太贪了些,笑道:“在下还有一些古董字画,你们中原有个古人叫王羲之的,好像蛮有名。”
崔锁儿眼前一亮,但摆摆手,“咱家是宦官,不识字,不太懂这些。”
吴十三急道:“那公公到底想要什么?说出一件,我必定替您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