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带着天然的龟甲纹路,纹路很浅有些漂亮,在底部还有八鳞凑在一起形成的一朵莲花。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抚摸上了刀身,光滑如水又凉丝丝的。
“快,滴血。”就在刘元的神思还沉浸在刀上时,雷云子突然郑重其事的大吼一声说道。
只需看了那么一眼,雷云子便知道这把刀了不得,即使比不上‘巨芒’也相差无几。
没有怀疑雷云子嘴里所说的话,刘元当机立断,就见食指指肚在刀刃上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刀刃。
幽光逐渐闪亮,便见血液开始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是被刀吞噬了一般。
“这是一把杀人的屠刀。”苏巨芒皱了皱眉,轻声念道。
在血色彻底的消失了之后,刘元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应,好似与刀建立起了某种联系一般,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有些玄妙,玄妙到刘元甚至都不敢相信,抬手朝空处简单的挥了一刀,刀身划破空气悄无声息,像那灵龟入海,进了归墟一般沉寂。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刀,让刘元头一次有了将空气也劈成两半的感觉。
“好刀,当真是好刀。”雷云子一双眼满是喜色,比刘元这个刀主还要显得高兴。
说罢,雷云子伸手就从刘元的手里将刀接了过来,在刘元滴血了之后,他才敢如此做。
亲自试验了两下刀后,雷云子脸上的喜色变的更浓,看着刘元忍不住开口说道:“赌上我雷云子的名号,此刀绝不亚于庄主手中的‘巨芒’。”
“至于还有什么别的独特之处,便只有等刘元你后来自己去挖掘了,我相信随着你与刀相处的时间越久,定能让其在你手中大放异彩。”
说罢,雷云子又将刀还给了刘元手中,道:“现在,给这把刀取个名字吧。”
“名字吗”刘元低头看着手里的刀,思索着刚才使刀的感觉,缓缓开口呢喃道:“从今天起,你便叫‘寒潮’吧。”
离开汝阳郡再次上路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些时日以来,刘元与李兰心几乎都是在赶路,就算是留宿客栈的机会都不多。
从位于南方的君临道要赶往大西北,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刘窜风倒是好喂养,然裴姑娘胯下的骏马已是换了三匹了。
离开了山谷之后,刘元还跟着苏巨芒去了汝阳郡城中的剑堂看了看,后者将最近剑阙山庄的情况都简单的说了下。
在见识了剑堂热火朝天的情景之后,刘元方知剑阙山庄的名头在加上苏巨芒这三个字,在江湖上刮起了怎样的飓风。
陆陆续续的剑堂招回了曾经的那些老人,更是每日都有无数的新鲜血液削减了脑袋的也想往里挤。
不过苏巨芒的条件自然也是苛刻的,但比起当年的剑阙山庄来说,还是放宽了几许,毕竟正是用人之际。
之后又去了剑阙山庄的原址打量了一圈,刘元不免就又有些伤感的想到,若是三叔他还活着的话,定然也能恢复道宗当年的赫赫威名吧。
或许更甚呢?也说不准,只不过人死道消,一切都成了过往,道宗太清山这几个字,已然成了历史。
但刘元还没忘记要为三叔报仇,要将太清山重夺回来。
三叔虽然仙去,但三叔的师兄还在,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邋里邋遢的道人身影,恐刘元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曾经的邋遢道人是有多么的俊朗不凡。
一切都看完了之后,又与李兰心道了别,走的时候苏巨芒又重提了当初的话,便是还欠刘元一个人情,他记着。
倒是裴姑娘,最终也还是没有将剑阙山庄翻个底朝天。
嘚嘚的马蹄上响彻官道,留下一路的尘土,大概是南方多叛乱反贼的缘故,路上的商旅行人并不多。
自那日得到‘寒潮’之后,刘元便日日将其挂在腰间,背后已经是包的像根烧火棍似的‘了然’。
与这刀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刘元越来越发现它与‘了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路数,当然都是宝刀便是了。
临走之前刘元悄悄拿出‘了然’让雷云子看过,后者显然再次惊叹刘元如此年轻竟能再次拿出宝贝,‘了然’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刀。
不过若是真要分出一个高下来,按照雷云子前辈的说法,‘寒潮’必然是要更胜一筹的,但刘元心里隐隐以为,二者不分伯仲。
说来‘寒潮’的脾性还比较冷僻,生冷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