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说他是甘济道大邑郡蒋枭云......”不敢隐瞒,门童将先前那人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
嘎吱一声响,铁门应声而开,从声音能听出这门是有多么的破旧。
“如何?”蒋枭云上前一步,略显几分急切的问道。
“先生答应见你。”说罢,门童让开了道,看着蒋枭云一脸喜色的步入门中,这才将铁门重新关上。
铁门后,偏东边的一间小木屋中,地面上铺着竹席,席上铺子软垫,乌鱼先生与蒋枭云二人相对而坐。
二人中间摆着一张鹤胆木的桌子,桌上一应茶具齐全,从壶嘴里飘出缕缕白烟,满屋盈香,其香淡而雅致。
“师叔。”蒋枭云微微弯腰,恭敬喊了一声,谁知乌鱼先生立即生气道:“谁是你师叔,呸,叫老夫乌鱼。”
“乌鱼。”
“呸,没大没小,老夫一大把年纪,你敢直呼其名。”
“师叔。”
“说了不是你师叔你还叫,老夫与那烂驮山早就没有了一丝瓜葛,再叫你就可以出去了。”
“......”蒋枭云一脸委屈,偏生还发作不得,支支吾吾的,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吱吱呼呼的气息声。蒋枭云不说话,乌鱼先生也乐得清静,转而抬手泡起了茶来,此时水正合适。
大概过去了两杯茶的功夫,才听得蒋枭云开口说道:“时值天下大乱,甘济道四分五裂......”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合师叔心意,索性蒋枭云他也就不称呼了,直接表明来意。
一番话说完,蒋枭云满脸诚恳的看着乌鱼先生道:“我恳请乌鱼先生出山。”
举杯的手顿了一瞬,乌鱼先生搁下茶杯,面无表情的道:“是为了烂驮山的师门修行?”
“非也,是枭云欠了大邑郡守备一个情,其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蒋枭云说的口干舌燥,但眼前茶案上又未准备他的杯子,也不敢言语,就只好忍着。
“既是自己欠的情,便自己去还,请老夫作甚。”说罢乌鱼先生直接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蒋枭云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待乌鱼先生走到门边时才轻声言道:“枭云来请您,亦是因为枭云欠了您的情,您当真乐意自困自己于这一方小天地之中,终日里郁郁寡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乌鱼先生撂下最后一句话,已然开门踏步离去。
“枭云不会放弃的。”
从东至西,一路走水路而来,蒋枭云身上背了三个人情债,如果顺利的话,大德郡之行结束,当能还完两个,第三个也就快了。
可现在看来,一点也不顺呐。
接下来的时间里,蒋枭云日日来,前后算起来一共来了四次,每次都是深夜才归客栈。
但自那以后,乌鱼先生再未见他一面。
直至第三天时,门童李童儿站在乌鱼先生左侧,有些迟疑的说道:“先生,学生亦不忍心您一身才学不得施展,您曾说过大乱之世便是大争之世,如今岂不正好。”
闻言,乌鱼先生扭头笑呵呵的看着李童儿道:“你说的有道理,你去。”
“啊?”李童儿神情一讶,一时间没明白先生此话何意。
乌鱼先生走上前来,拍了拍李童儿的肩膀道:“如今老夫一身才学在你身上,所以你去吧,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可愿意?”
李童儿沉默了大概三个眨眼的时间,才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快滚,自说出这句话起,老夫眼角缝都见不得你小子。”
说罢还踹了李童儿屁股一脚,是真踹,乌鱼先生使劲儿了。
最终还是听从了先生的吩咐。
这一日,蒋枭云从易阳大道短巷的铁门中带走了一位年轻人。今天也是吴松限期的最后一天,同样是今天,刘元山刀第四式峰回路转,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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