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雷小小在屋内想着事情,刘元与郑东西二人往楼下走去。客栈全部搜寻下来,刘元都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那个躲起来的人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为何却偏偏在雷小小屋内的柜子里出现了血迹,越想头越痛,直到刘元走到了一楼大堂的时候,也依旧有很多的关键点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时间把吊坠拿出来瞅瞅,那个基础级的任务奖励的是什么东西,他倒是暂时也急着看。“去了这么久?”雷青锋坐在大堂内,神色疑惑的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刘元和郑东西。“恩,掌柜的问了我些事情,便久了点。”郑东西回答道。“我看你两神色咋有点不对啊。”李兰心此时打着哈欠站起身来,突然凑近了看看郑东西,又对着刘元说道。“恩?不对,我两能有啥不对的。”李兰心的脸贴近了过来,刘元向后退了一步,犹自神色如常的说道。“你两不会是有啥事瞒着我的吧。”李兰心身子站直,狐疑的问道。“怎么会呢。”郑东西笑笑说道,他和刘元没有沟通过,但都默契的不想让李兰心知道。天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向往着行侠仗义的李大小姐,知道此事后会做出啥来。你说你向往着行侠仗义,就是有本事有能力也行啊,关键李大小姐实在是武功平平,到时候一激动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此时也时候不早了,李兰心也没那个精力去深究,背着手就往楼梯上走去,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待李兰心上楼之后,刘元才与郑东西默契的对视一眼,在长桌边坐下,看了看那位七叔的情况,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就连大夫都说了什么时候醒要看天意,他们自然你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想看天亮了之后,能不能把人给搬动到屋子里住看看。总这么躺在大堂的桌子上,他们还怎么开门做生意。“东西,明儿一早你收拾一下门口街上的血迹,顺便问问赵大夫,病人他能不能挪个地儿了。”刘元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没问题。”郑东西随口应道,还在想着心事。两人自顾自的,都完全无视了雷青锋的存在,当然雷青锋也并不想与他二人多说什么。没别的事儿了,刘元站起身来往后院走去,同时嘴里没忘了说道:“你们饿了没,我去后厨搞点宵夜。”“不用了。”话语说完,雷青锋的肚子竟然咕噜叫了两声,转而有些羞恼的又道:“弄点也行。”“好啊,记得给钱。”给钱这种事,刘元可记的清楚,包括林捕头还欠他的普洱茶钱。稀罕,掌柜的居然主动说出请自家伙计吃宵夜的话,郑东西惊奇的看着刘元道:“好啊,我也来点。”刘元笑笑转身一掀门帘出去了,其实还有句话刘元没说,要是雷青锋不打算吃,郑东西也没得吃了。既然有人给钱嘛,刘元不介意顺水推舟一下,让自家伙计也跟着沾光。说话间,刘元就来到了后院,今夜月色明亮,马厩中的刘窜风显得十分安静。沿着土路前行七八步,刘元就找到了那夜自己埋下水果罐的地方,拿起了靠在墙角边的锄头,伸脚跺了跺那处地面。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圆,锄头高高的举了起来,开始挖坑。一边挖着,一边没忘了警惕四周的情况,经过了三楼柜子里的血滴事件之后,刘元对那晚刘窜风的反应就尤为重视了。那天晚上,刘窜风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就是不知刘窜风所看到的,与自己那夜所遭遇的是不是同一人。刘元心里这般想着,脚下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坑,又挖了没多久,已经能看见水果罐子的木盖儿了。脸上一喜,刘元将锄头扔到一边,蹲下身子开始用手刨起土来。直到刘元都已经刨出半个罐身了,除了吹了一点寒夜凉风以外,期间格外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倒是刘元有些惊弓之鸟,背后每吹一阵风,他都会回头看上一眼,结果自然是啥也没有发现。待到将罐子整个从土里取了出来,刘元喜滋滋的抱在怀里,按照酿法上说,此时他可不敢揭开盖子。金木水火土五行古法,一共要酿制十天,全部结束之后,才能正午时分,阳光直射之下,揭开木盖。八果珍酒虽然还没有酿好,刘元心里已然是满怀期待,单手紧紧抱着罐子,左手推开厨房的大门,响起哐当哐当的铁器声,那是门的铁片把手撞击木门的声儿。黑漆漆的后厨内,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刘元摸黑找到了烛台的位置,点燃了蜡烛,顿时驱散了黑暗。然而看着厨房内的景象,刘元却是一惊。正对着厨房门的地方就是灶台,灶台中央放着一口黑锅,上次郑东西做宫爆鸡丁结果把锅给爆了的那口锅,搁在角落里。灶台左前方的小方桌上,放着一天做菜剩下的食材,每日的饭都是刘元在做,还剩下些什么东西他最是清楚不过,此时那些东西明显的少了一部分。他轻脚走到小方桌前,拿起一把白菜,与那天看到的馒头一样,依旧是人啃的。鬼是不可能吃东西的,必定是有人还藏在客栈内。可他奶奶的,白天刘元才将后院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搜寻了一遍,没有丝毫发现,这人就像是在和他玩捉迷藏一样。而且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此人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躲在客栈里,因为他躲了这么久,才吃这么点东西,必定是饿极了,还掩饰成老鼠来过的场景。要不是刘元曾经在元御阁内当差,又有吊坠给出了明确的提示,还真能被此人骗过。可既然想躲起来不被发现,他那夜为何又要冒然出手。刘元放下手中的白菜,捏了捏眉心,那夜的男子,留下的脚印,柜子里的血滴,像老鼠啃过的食材......等等词句在他脑子里打转,令他头疼。自己这客栈里,到底是装了多少妖魔鬼怪啊!刘元心头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