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摇了摇头。
许婧接着说道:“从你我相识以来,我便和你说过,我们不会把你当做下人,只是你自己不信罢了,也不肯接受这样的定位。但是,你若是有一分软骨,也便罢了,可你与杏儿,偏偏是那种刚正之人,这样的人,我心敬佩。所以,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认认真真的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你既要为这个家里做贡献,也要享受你该享受的权利。另外一条路便是,我放你们兄妹二人自由。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为奴的。”
修远想了想,依旧没有接许堂的戒尺,许堂双手托着戒尺,这是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这是很艰难的,所以,许堂现在,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修远虽然没有接他的戒尺,但是,他却俯身跪下,对许婧认真的拜了三拜。
修远纵然一直听许婧的吩咐,但是,却也很少这样郑重,许婧知道,此次修远这几拜,拜的是长姐,而不是东家。
这奴跪主和弟跪姐的礼,是不同的,许婧自然能分出来。
所以,纵然是修远一言不发,但许婧依然领会了他的意思,许婧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许婧便转过身去。
修远从地上起来,然后接过许堂手中的戒尺,许堂感到手中一轻,然后,便悄悄地把胳膊放了下来,手在袖子里抓了两下,以缓解一直托举的不适
然后,许堂又把他的手,慢慢的抬起,这是等待的节奏。
之前该说的话,许婧已经说明白了,轮到修远的时候,他便不用再说什么了,只需要认真的行使他“刽子手”的权力即可。
修远原也是官宦人家之子,父亲刚正,他也是从小被父亲严格管教着长大的,所以,这样的场景,他自然是熟识的。
只是,从前他是许堂的那个位置,现今,他却变成了他父亲的位置,这种心情,这是极为复杂的。
修远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缓缓把戒尺放在许堂的手上。许堂一个激灵,强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
然后,修远把戒尺高高扬起,却轻轻落下,“啪”的一声,极轻极脆,许堂却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许堂觉得。就修远哥和他的老师庾坚白老先生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段位上的。
原来,修远哥是如此的温柔,这真是他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