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金钱无罪 三观犹在 11022 字 10个月前

“无可奉告。”

李宜书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局子里面交代吧。”

赵友良却也没理会,对两人道:“王冲,还有这位警官,我们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王冲颇有兴致的望着他,“什么交易?”

赵友良指了指厢货,道,“这里面有两亿的现金,只要你放我一马,这车上现金,你的沃尔沃,能拉多少算多少,怎么样?”

王冲道,“不怎么样。”

赵友良道,“王冲,你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两亿啊,你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钱,只要你点头,我们对半分,如何?”

王冲道,“两亿,两个小目标而已,你真觉得很多嘛?我要收了这些钱,被抓住肯定是死刑,我杀了你,被抓住要是死刑,换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赵友良脸色一沉,“你想私吞这笔钱?”

王冲微微一笑,“我王冲做人堂堂正正,赚钱也是明明白白,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拿,我自己心中有一杆秤,你这种钱钱,对不起,我没兴趣!”

李宜书通过步话机道,”各小队,嫌犯已控制,位置已经同步,请速来支援!“

“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三队收到!”

李宜书又向工作组汇报了下情况,对赵友良道,“赵友良,你涉嫌非法集资,我现在正式宣布逮捕你。”

赵友良道,“逮捕我?给国家和百姓追回来这么多钱?你想多了!”赵友良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情绪也有些激动,他来到车厢后门,李宜书拔枪,“不许动!”

赵友良哈哈一笑,“你开枪啊?”

李宜书瞄准他,她虽然是警察,却也无法随意开枪。

赵友良将车厢门打开,顺手一拧,听得车厢内有哗啦哗啦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股汽油味,原来他在车厢中备了一桶汽油,如今车身侧翻,他打开门时,顺势将油桶盖拔了下来。

“你们不是想要钱嘛?看,这些就是钱!”

后备箱打开,在月色下,一个一米五见方,一米高的钱垛子,横在了车厢里面,李宜书虽然查过金额比这大的案子,但是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见,连她也由不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冲以前进过金库,对这些钱早已见怪不怪,但是如今上面浇灌了汽油,赵友良这是想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赵友良道,“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不,谁也别想得到这些钱,哈哈!”

他额头青筋暴露,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王冲心道,没想到平日里稳重低调的董事长,竟然因为这些钱,陷入了癫狂之中。李宜书见他要把这些钱点了,心中着急,若真如此,恐怕这几个月来的调查,那就真是白费了,她望向王冲,向他求助。

王冲对赵友良道:“我真不明白,您身居高位,一年薪水也将近三百万了,怎么也算高收入人群了,而且用不了几年,就可以退休,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呢!”

“铤而走险?”赵友良阴声道,“钱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弃多,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你穷追不舍,就凭这些警察,他们能查到我们头上?”

“错了!”王冲凛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走到今日,是你自己的报应!”

“报应?”赵友良道,“亏你还是无神论者,到头来竟然还相信这种所谓因果说。真是可笑!”

李宜书见他手中有打火机,生怕赵友良一把火把这些钱烧了,那就算抓到他,也不过多了一个吃牢饭的,并没有什么意义,道:“赵友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们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待。”

赵友良森然道,“交代?然后去坐牢?成为世人的笑柄?”赵友良转过身,将火机打着火,王冲、李宜书连喊:“不要!”

赵友良道:“与其这样,我宁肯去死,有这些钱陪着我,到了阴曹地府,也能买通阎王小鬼,投个好胎!哈哈!”

赵友良已经近乎疯狂。

李宜书持枪瞄他,却不敢开枪,子弹哪怕打出一点火星,这一车的钱即将化为灰烬。

王冲却却看出赵友良其实并不想死,如果他一心求死,根本没有这么多废话,他在找一个说服自己不死的理由,于是问,“赵董事长,你后悔过嘛?”

“愿赌服输,有什么后悔的?”

“您有家室,还有孩子,听说你马上就要当爷爷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了,这把火若放下去,这辈子他们将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中,你觉得为了一点钱,值得嘛?”

赵友良有些犹豫了。

李宜书也道:“只要你放下火机,在事情造成灾难性后果之前收手,我们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也许做个十年八年,你就能出来了。”

李宜书是做经侦出身,对付这种突发情况应变能力不够,刚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果然,赵友良闻言,应声道:“十年八年,我这身体,还能活个十年八年嘛?”

王冲劝道,“钱乃身外之物,有什么事情,能比活着跟重要呢?”

赵友良喃喃道,“活着?”

“对,活着!”

赵友良冷笑,“屈辱的活着?”

想到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身居高位的他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当初为了钱,选择了这条路,那只有一条路走到头,哪怕尽头是无尽的黑夜。

远处,警笛声响起。

赵友良回忆起当初下乡当知青食不果腹的日子,回忆起八十年代与齐中原共同奋斗打拼的日子,回忆起自己当信贷员、当联社主任,走到了董事长的位子上,整个人生,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直到现在,走到了绝路之上。

“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正要将打火机向身后抛了出去,准备与这些钱一起葬身火海。

砰!

李宜书开枪了。

自从赵友良打着了火机,李宜书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当赵友良做出抛火机动作时,李宜书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手枪击中了赵友良小臂,手中火机向后落去,王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火机落地之前,用手接住,顺势扔在了十米之外。

赵友良默然愣在了原地,旋即十数名警察,将他团团围住。

赵友良被带走了,他虽然中枪,却一声不吭,也不让警员帮他包扎伤口,一脸的冷漠,没有丝毫表情。李宜书向指挥台汇报情况,其他警察开始整理现场,厢货已经翻车,只得从押运公司协调了一辆运钞车,将这些资金押送了回去。

李宜书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王冲也叹道,“金钱,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为什么那么多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一般,连命都不肯要了?”

李宜书道:“办过很多经侦的案子,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有人为了钱,六亲不认,有人为了钱,妻离子散,有人为了钱,家破人亡,有人为了钱,丧失人格。永远不要低估人性深处的贪婪,以及对金钱追逐的欲望。”

王冲忽然想起柳宗元写过一个寓言故事,叫做《蝜蝂传》,写的是一个喜欢负重登高的小虫儿,每遇到东西,就抓起来放在背上,越爬越高,最后摔死在地上。不由感慨,这世间有那么一些人,贪得无厌,见到钱财就想据为己有,最后却落得了齐中原、赵友良这样的结局,“其名为人,而智则小虫矣。”

王冲回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

马晓筱早已睡熟,嘴角露着一丝笑意,似乎在做一个甜蜜的美梦,王冲忽然生出了一种感觉,有人所爱,有家可回,有食可餐,这样的人生,岂不也是幸福幸福满满?又何必整日里勾心斗角,为了蝇头小利,为一口气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落得个凄惨收场?

第二天上午,有人报警,在城郊的一条臭水沟中,发现了康婉的尸体。康婉颈部动脉被人割断,鲜血留了一地,将周边十多米水染成了一片乌红色。

王冲得知这个消息时,也不由觉得惋惜。虽然他与康婉交往并不深,可是他却见证了这个女子从一个职场女子,一步步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记得刚遇到康婉时,她刚毕业没多久,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子,一心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闯出一片天地。可是,在社会上时间久了,对待金钱、财富追求也慢慢产生了变化。这个女子,为了钱而活,为了钱而做梦,最终也为了钱送掉了性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给王冲发了一条“我错了”的信息,一个女子,在花样年龄失去了生命,也真是一种悲哀。

王冲道,“你在那里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马晓筱道:“我也要去。”

王冲和李宜书几乎同时出声制止,“不可以。”

王冲说:“晓筱,外面太危险,你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而且还喝了酒,你在家安心等着,我跟宜书同去即可,用不了太久时间。”

马晓筱不悦道:“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王冲上前亲了她额头一下,拍了拍她肩膀,“我们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乖啊,最多一两个小时,我就回来。”

“那你每隔半小时给我打个电话。”

王冲只得同意。

王冲饮了酒,李宜书开车,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城东区丽水公园凉亭这边。此时已是夜里九点,春寒料峭,一阵冷风吹来,将王冲仅有的一点酒意吹去。

“奇怪,怎么没人?”李宜书嘀咕道。

王冲正要打电话,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道,“我在这里!”

一名女子从公园凉亭不远处假山后面闪出身来,正是康婉。只是,原本身材姣好、衣衫得体的康婉,此时却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有不少污渍。

王冲跟康婉介绍了李宜书后,道,“你说遇到麻烦了,是什么意思?”

康婉说,“有人要杀我。”

“怎么回事?”

王冲见康婉瑟瑟发抖,于是道,“先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说吧。”本来要去一家咖啡厅,康婉死活不同意,说害怕被人看到,最后王冲带他们去了一家茶社,这个时间人少,要了个包间,王冲将服务生支使了出去。

康婉这才道,“这件事与天马集团的案子有关。”

李宜书一听就来了兴趣,“我可以录音嘛?”

康婉道,“随便你。”

于是,康婉将事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康婉道:“这件事要从上个星期说起,跟你女朋友也有些关系。”王冲纳闷,”马晓筱?一周前,她被天马集团的人绑架了。”

“正是,一周前,我去了东郊府邸的家中,这次也巧,平时我都住在城中区的家中,因为晚上有个约会,我有件首饰在东郊府邸,所以特意开车去了一趟。一进园区,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一群保安和保镖正在找什么人似的,当时我着急约会,也没有在意。等回到了家中,却发现了马晓筱藏在我的衣帽间里。”

“什么?”王冲纳闷道。

李宜书望了一眼王冲,“她没跟你说嘛?”

王冲摇摇头,“这段时间,我们的话题很少提那件事,晓筱是要强之人,她不肯说,我也不方便问。”王冲又对康婉道:“后来呢?”

“马晓筱说她被绑架了,求我带她出去,我起初以为是齐北望也勾搭上了她,后来稍微一聊,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我本想救她出去,可当时齐北望来了,他说要去国外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我就知道,天马集团可能遇到麻烦了。我跟他吵了一架,他打我时,马晓筱喊出声来,结果被发现了。齐北望他们派人抓走了马晓筱,把我扔在了房间里。

我本来晚上有约会,可是脸上挨了打,肿了起来,没法见人,所以就赌气留在了家中。后来,我觉得不对劲,齐北望、齐中原为什么要跑路,为什么要抓马晓筱,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于是,当天晚上,我偷偷跑到了三楼,想去一探究竟,谁料却听到了几个人在吵架。”

李宜书讶道:“吵架?”

“对,吵架。我躲在外面偷听,其中有齐中原、齐北望,赵晓城,还有一个人声音很陌生,我从窗户后面看不清楚,只觉得他个头不高,年纪五六十岁,头发有些灰白,听齐中原叫他老三,赵晓城喊他赵董事长。”

王冲和李宜书互望了一眼,疑惑道:“赵友良?”

913的案子虽告破,但是资金的去向一直没有搞清楚,此刻李宜书听到康婉口中提到赵友良也参与到其中,心中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康婉继续道,“我在窗口听了半晌,他们好像是因为一笔钱的事情吵架。赵晓城道,039这笔钱已经安全了,只要过了明天,把王冲和姓马的那个娃儿做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钱运到外省,我认识几个朋友,想办法漂白了,咱们下半辈子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没有问题了。‘齐中原却不太认同赵晓城的话,他说,’天马集团目前刚刚度过一个难关,有了这笔钱,我们至少还可以在支撑半年,这半年里,我再去跟市里活动一下,老三那边再想办法支持一下,等到明年东华银行上市,我们完全可以打个翻身仗。’”

王冲道,“原来齐中原他们内部对这笔钱的使用也存在争议。”

“赵晓城很不以为然的说,‘老爷子,如今形势不同了,您还幻想着把天马集团给盘活呢,咱们天马集团什么样子,您比我清楚,水都淹到脖颈了,再来一根稻草,咱们就沉底了,您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嘛?’

赵晓城平时对齐中原很是客气,可是那天晚上,他有些面目狰狞,他说,‘反正我不管你们,要是想救,你们自己去救,我只把我自己那份拿到,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齐中原骂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狗嘴里抢过来,你早就成了野狗的腹中餐了。’赵晓城却道,‘正因为如此,这几十年来我对齐家兢兢业业,做牛做马,杀人放火,你们呢,只知道在这里发号施令,还有齐北望!’他指了指齐北望,‘这个狗屁不通的草包家伙,凭什么坐享其成?我赵晓城对你们齐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些钱,是我冒着坐牢的危险赚过来的,就因为你一句话,就扔到天马集团里面?这分明是就是打水漂!’”

“齐中原被赵晓城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大骂赵晓城是畜生。齐北望也很不高兴,他说,‘赵晓城,别以为这几年来你做的吃里扒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们天马集团走到几乎破产这一步,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华铝的财务老总是你同学,去年你跟华铝签了一笔阴阳合同,套了两千多万的费用,你跟你同学把赃款分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嘛,不过看在你还是一条有用的狗,没戳穿你的伎俩罢了。’”

“赵晓城被人骂作是狗,而且还是自己向来看不起的齐北望,哪里受得了这种话,各种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了出来,别看赵晓城平日里一副温雅的样子,撒泼起来比村子里女人还疯狂。齐北望又挤兑他,‘赵总监,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老婆娶得好,娶老婆送小姨子,这笔买卖可真是赚翻了,而且,你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大方,听说你跟你华铝的同学,和小姨子一起吃住同行,这种肚量,连我都自配不如啊。’赵晓城大吼一声,双目通红,与齐北望扭打在了一起,齐北望年轻,身体又壮,

很快就把赵晓城揍得不行。”

“那个赵董事长倒也是冷静之人,他说现在什么时候,危机还没有解除呢,你们就先起了内讧,要是外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我们。这样几个人才停止了争吵,齐中原问那笔钱的情况,赵董事长说钱他已经安排妥当,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这笔钱,他整整搬了两个晚上,我就纳闷了,究竟多少钱啊,竟然搬这么久!”

李宜书道:“两亿二千万。”

王冲也补充道,“如果都是新币的话,一万元大约在115克,一亿元将近115吨,这两亿多,重量将近五千斤,要真搬起来,可不就要搬上一两天!”

康婉惊的张不开嘴,“妈呀这么多钱。”

王冲道:“这么说吧,按年薪十万来算,你要不吃不喝干两千两百年,从秦始皇那时候开始干到现在。”

李宜书打断道,“他们有没有提钱什么地方?”

康婉道:“没有,我感觉他们几个人谁也不信任谁,赵晓城说要先把自己那份取走,被齐中原骂了一顿,于是一致决定,等第二天事情了结之后,找一辆油罐车,用瞒天过海之际,运到外地,然后再行分赃。后来那个赵董事长先离开了,说是等这边结束后跟他联系,还要他们小心你。”

王冲讶道:“我?”

康婉说:“对,赵董事长说你在东华银行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关键脑子还聪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是动手,那就干净利索,千万别拖泥带水。”

王冲苦笑一声,“我也不知这算不算夸奖。”

说实话,王冲与赵友良并没有交集,除了在开大会时能远远望上一眼外,其余时间很少能够见到他,调到董办之后,他与赵友良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想不到,赵友良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中肯”评价。

“后来赵晓城去外面接电话,齐北望说,‘爹,这赵晓城真混蛋,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齐中原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他还有用处,等明天把王冲给做了,他也见不到后天的太阳。到时候,就说是与王冲两败俱伤,哈哈。’”

王冲暗叹,人一旦面对金钱的诱惑,总是容易被欲望控制了心神,甚至做出极端之举,自古以来,无外如此。他庆幸的是,自己常年与钱打交道,却能够守住一份本心,这是他最得意之处了。

“我听了这话后,心中透凉,原本以为靠着美色能够嫁入豪门,从此衣食无忧,却没有料到这两个人竟是如此畜生之人,我吓得连忙退去,结果却惊动了齐中原父子,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到院子里开车跑了。当时,我很害怕,整个东华市举目无亲,同学们也都不怎么联系,我找了个旅馆躲了两天,后来在网上看到,说齐中原他们落网了,这才敢出来。结果,刚一露面没多久,我就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幸亏我机警跑掉了。”

李宜书见她说前面时不似作伪,唯独说到这里时,眼神有些飘忽闪烁,她的经验告诉她,康婉最后这部分,隐瞒了什么东西。

“康小姐,我想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恐怕也帮不了你。”

康婉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实话实说吧,我知道那个赵董事长就是赵友良,天马集团的人被抓之后,我就偷偷跟踪上了赵友良,本来想着……想着……”

李宜书语气咄咄逼人,帮她说道:“想着看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或如此类?”

康婉只得点点头。

“不错,我喜欢钱,我过够了穷日子,既然齐北望没法满足我,而我又知道了这个消息,我自然不会放过。当时我只知道有很多钱,但也没想到是两个亿,既然赵友良是东华银行董事长,肯定会在乎影响,于是我开始跟踪赵友良,找到证据,想用来要挟他,跟他索要两百万。apot

“天马集团刚出事时,赵友良每天按时上班、下班,除了银行就是家里,很是规律,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不过,我没有放弃,直到第四天晚上,赵友良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新区的一栋别墅内。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从别墅内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四处乱看,确定没有人后,又开车走了。我看那边到处都是摄像头,也没敢进去,却拍了几张照片。”

“后来,我找到了赵友良的手机号,把照片发给了他,说我知道他的秘密,跟他要两百万,不然就去东华银行告发他,他开始很紧张,一个劲儿跟我说好话,让我给他时间准备,我也是傻,竟然真相信了他,结果他找人找到了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已经落到他手中了。我一气之下,就把照片发给了你们林行长。”

王冲清楚的记得,在林天华办公室,他从保险柜中取出几张机密文件,把自己给他的材料装订在了一起,到了第二天我,赵友良就向董事会递交辞职报告,原来是康婉在其中告的密。

李宜书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离开东华市去外面避避风头,又找到我们干嘛?”

康婉道,“我不甘心,这些男人玩弄了我,结果到头来,我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样,我要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说这话时,康婉眼神中露出一丝寒光,让王冲心头一震。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可怜,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到头来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