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就仿佛一个连大小便都会失禁的病人一般,而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并且他现在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住!
嘴唇微微张着,他甚至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一般,努力的闭上自己的嘴景沥渊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尽快的恢复正常!
现在的他,发病早已越发的频繁的,只是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原本就是研读医学的医生,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更是钻研过脑科和精神科这两个高难度的科室,所以即使在这个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能够控制一些,若是一般人,病发的时候只会杀人……
大脑逐渐的开始变得清醒起来,可是他却还是久久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完完全全不能自制的疯子!
嘴角忍不住嘲讽的上扬,可现在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景沥渊的眼里都变得那么的困难,根本久久无法做出来,只是就那么坐在那里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
床上的殷笑笑似乎感觉到了忽然失去怀抱之后的那种空虚感,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景沥渊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微微挪动一下,小手也轻柔的抚上去,可是却根本无能为力,她触碰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床位已经早已冰冷的被窝……
几乎是瞬间,殷笑笑就被惊醒了过来,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就着月色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没有回头直直就那么僵硬的坐在原地。
殷笑笑坐在床上狠狠屏住了呼吸。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见过景沥渊发病时的模样,上一次在小巷里打董凯之前他就是这样的模样,身躯僵硬的仿佛一块石头!
缓缓的靠近景沥渊,殷笑笑竟然不觉得害怕,只是看着他就那么静默的坐在床边的模样觉得心疼,拉着被子急那么坐了过去,被子在空气里微微翻腾一下就将景沥渊整个人紧紧包围住,遮掩了他自觉的难堪和不雅,就那么用带着她温度的被子遮得严严实实……
殷笑笑就那么坐在床上从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小脑袋就那么放在他的脖颈处轻柔的仿佛小猫一般的一下一下的摩擦着,也不说话只是就那么无声的陪伴着。
被窝上的景沥渊,就被子上的温度灼得厉害可是却怎么也不舍就那么丢开,身躯渐渐的开始恢复,稍稍转头他就看见她紧闭着双眸靠着自己的模样,一双碧藕缠得那么紧就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赶走她一般……
终于,景沥渊的身体渐渐的恢复柔软,大脑也变得越发的清醒之后,他才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殷笑笑的手臂轻声问,“怕吗?”
简单的两个人,殷笑笑却是扬着嘴角露出笑容,绚烂而美丽,眼眸里都亮着光彩的说,“不怕。”
只要是你,我都不怕。
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在身边,即使你自己受伤,我也不会有半点的伤痕。
这就是她对他的信任,信任到哪怕明明知道他有精神病可她还是敢安心的在他怀里沉睡,从未想过会不会就那么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信任到哪怕他一次次的在自己面前发病,她也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那就是她的男人,她不需要怕!
狠狠松了一口气,景沥渊翻身将殷笑笑紧紧抱在怀里,可这一动却是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给触碰到了,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一瞬间在景家乱了套……
深夜,景家老宅。
殷笑笑乖巧的窝在景沥渊的怀里睡得香甜,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的男人蓦地的就从睡梦里睁开了双眸,一双凤眸在深夜里看上去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追命符一般,透出的满满都是阴森可恐怖……
揽在殷笑笑腰间的手忽的一寸寸的收紧,勒得殷笑笑忍不住的蹙起眉头身子都不安的扭动着,可或许是因为白天太过疲劳,现在睡得沉久久醒不过来。
独剩月光的卧室里,景沥渊微微测过脑袋看着身边的小女人,那一瞬间眼眸深处闪过的仿佛是至深的情感也仿佛是浅显的陌生,眉头微蹙,景沥渊带着点点迷茫的看着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跟董凯在一起吗?她不是要背叛他了吗?他们不是还接吻了吗?
想到接吻,景沥渊的眸子不自觉的就落到了殷笑笑的唇瓣上,现在那里早已没有了当初因为被牙齿磕到而留下的痕迹,恢复了一片的粉嫩,许久之后,景沥渊忽然就伸出自己的手伸向了殷笑笑的唇瓣一下一下的磨砂着。
就是这张唇,说着爱他的话,却亲吻着别的男人!
蓦地,景沥渊原本扶着殷笑笑唇瓣的手就落到了她裸露出来的锁骨上,轻柔的抚摸着,逐渐的收拢了自己的大掌狠狠掐在她的脖颈上!
殷笑笑!
殷笑笑!
他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去爱着她,可是她却更别的男人纠缠不休?
凤眸里透出的是浓厚的恨意和爱意,眼看着那掐在殷笑笑脖颈上的大掌一寸寸的收紧,景沥渊脸上那冷漠骇人的神情却又忽然被打破,仿佛龟裂的大地一般,整个人的身躯都开始不断的抽搐着,僵硬着……
不可以,不可以!
她是殷笑笑,是自己最爱的人,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女人!
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可唯独一个殷笑笑不可以!
落在殷笑笑脖颈间的大掌一点点的收回可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望着依旧毫无意识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殷笑笑,景沥渊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甚至咬得自己的唇瓣都流出了鲜红的血色却也效果甚微,看着自己的手还想要掐住她优美的脖颈,景沥渊翻身用另一只手狠狠拉住自己的手掌,凤眸里的挣扎那般痛苦……
这个世界上,唯独一个殷笑笑是他怎么也不愿意伤害到的人。
哪怕他自己遍体鳞伤,甚至到了最后他只有死路一条,他也不愿意看见她生命的逝去。
殷笑笑,是他的劫,也是他的福。
狠狠按压着自己的手,景沥渊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殷笑笑的身边抽离开来,可却再也没有力气可以支撑到自己离开卧室里,只能是小心的蜷缩在床的一边狠狠抑制着心里的情绪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