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景沥渊的风度从来没有教导他去跟一个女人计较,即使那个女人想着要拆散他的家庭也如此……
夜晚,陶宜的小公寓里,景颜致被景沥博接回了景家了,这几天这里都只会剩下陶宜跟殷笑笑两个人,对于陶宜而言这真的再好不过。
殷笑笑做好了饭菜,便叫陶宜吃饭,仗着自己受伤陶宜倒是好好的跟殷笑笑撒了撒娇。
两姐妹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大学里的趣事,再聊到分开这几年两个人的变化,等到吃完饭后,殷笑笑端出水果来两个人继续窝在沙发上聊着……
“笑笑,我发现最近景沥渊特别爱生气是吗?”咬了一口苹果,陶宜轻声问。
殷笑笑抱着抱枕,眼睑微垂,大脑里还是从医院离开时景沥渊那落寞孤单的模样,轻声应了一句,“还好吧,可能是因为最近医院里比较忙的原因吧。”
“是吗?”陶宜狐疑的问了一句,继续说,“我记得他以前可从来都不会乱吃飞醋的啊,现在怎么谁的都吃啊,简直男女通杀啊……”
殷笑笑扬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陶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又接了一句,“你知道吗,我听说你们去英国的这段时间,他们医院里的那个年轻的女医生,常常会到你家楼下转悠,还跟周围的人打探过景沥渊什么时候回来……”
殷笑笑听着,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很松开,说,“应该是连医生吧,可能有什么事想要问他,他们在医院里是搭档的关系。”
陶宜愣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东西她需要循序渐进,不能太快了啊!
随后,两个人随意聊了很多之后才回房间准备休息,一直等到陶宜睡着,殷笑笑才拿出电话给景沥渊去了一个电话,刚刚接通就被人接了起来。
“沥渊……”轻声唤了一句,殷笑笑对于这个速度还显得有些开心。
“不好意思,三少夫人,我是连羽。”忽然,电话里就传来许久未见的连羽的声音,声线清冽而温柔,却是冻得殷笑笑浑身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景医生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你电话,你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帮你转告。”
殷笑笑狠狠深呼吸一口气,恼得啪的一声将电话丢到了床上,而电话也挂断了!
连羽!
她怎么就忘记了,外科一室里还有那么一号人物呢?
洗澡?那么晚了,景沥渊在哪里洗澡?家里还是医院?为什么连羽在他身边?什么时候开始景沥渊连洗澡身边都要有人跟着了?
胸腔里的火气简直不能简单的形容,殷笑笑一张小脸都气得发白!再加上今天陶宜的那些话语,差一点没有就那么冲到景沥渊的医院里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殷笑笑带着百般复杂的心情躺在床上,到底还是一夜无眠……
陶宜转头就看见这样的殷笑笑,心里一阵阵的愧疚感上升,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拉着陶宜,殷笑笑轻声说,“陶宜,这几天你手受伤了,生活上会不方便的,要不,我去你那里住几天,照顾照顾你?”
一听这话,陶宜有些开心了,若是殷笑笑住到了她那里,那么很多事就容易办了。
殷笑笑这话一说完,在场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唯独景沥渊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睑没有说话,景沥博眉头微蹙就要开口拒绝,陶宜却是快他一步的说,“好啊,我们也好久没有住到一起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说着,陶宜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景沥渊的方向,他不过是毫无血色的站在那里,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而他这副模样只更加坚定了陶宜要将殷笑笑带走的决心!景沥渊害怕,就说明,他对自己的病也没有把握。
转过身,陶宜拉着殷笑笑就上了车,甚至没有跟景沥渊说一句话。
殷笑笑愣了一下,心里虽然有对陶宜的愧疚,可是却也有些舍不得景沥渊,上车之后便转头看着景沥渊,颀长的身姿孤单的站在那里,殷笑笑的心忽的就疼了一下,张张嘴想要说什么,陶宜依旧催促着景沥博开了车……
车子越开越远,越开越远,殷笑笑就那么看着景沥渊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他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生气了?
转头看见驾驶座上的景沥博,殷笑笑忽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些急了。
景沥博都在,她去陶宜家里是要闹什么?
不得已,一路上殷笑笑便开始思考着怎么才能圆满的解决这件事,可是谁知道当景沥博将他们送到了陶宜公寓的楼下之后却并没有下车。
陶宜诧异的转眸看着他,满脸的不解,景沥博却只是拿出一支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才转头笑看着他们说,“这几天既然有笑笑陪你,我就不担心了,正好公司有事要忙,你们就好好聚聚吧,我过来会给你电话的。”
说罢,景沥博什么也没有说就踩下了油门,陶宜看着忽然远去的车顿时就愣住了。
景沥博怎么了?
殷笑笑也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打扰到了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可到底陶宜还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就那么拉着殷笑笑回家,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这个时候,殷笑笑也说不出口要离开的话语了……
景沥博开着车在马路上飞驰,拿出电话给景沥渊去了电话。
“你在哪里?”开口第一句,景沥博的嗓音里都带着点点的低沉和烦闷。
他一个非专业出身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陶宜根本就是假装的,他景沥渊会看不出来?可偏偏他不止看出来了,还乖乖的去给她道歉?接受着陶宜的冷嘲热讽?
他不是不知道陶宜现在对景沥渊的偏见,甚至陶宜对景沥渊的偏见从六年前开始就有,她始终觉得景沥渊这样冷漠的男子不适合殷笑笑,也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可是感情这回事哪里有那么多的适合和不适合,感觉对了一切都适合了,感觉不对,一切都不适合!
他知道,陶宜不能接受景沥渊有精神病这件事,但是他们不是在想办法吗?为什么就那么直接的给他们判了死刑,甚至不惜这样也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我在医院。”景沥渊轻声回答着,嗓音里没有丝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