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忍着疼痛，嘴唇微颤，看向他的手轻轻的偏开了头，“我又不是属狗的，干嘛咬你啊……”

柯远缓缓放下，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很是自责，轻轻的搂着她害怕碰到她的伤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低低的开口：“怪我吗？”

“什么？”

柯远双眼暗了暗，充满了无力，“如果不是我，如果你离开我，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医生说，她身上的每一处伤都会让人难以忍耐，比死还要难受。

可她却还是挺着一口气。

因为他，她以后都不会是一个健康的人了。

苏芙微微一怔，想要看看他，却因为这个姿势看不到，只好轻轻的抬手，覆在了他在腰间的手背上，“我不怪你啊，我一直在等你来救我，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一直等着呢。

柯远闭了闭眼，松开手慢慢的让她躺下，俯身凝视责她苍白的脸庞。

她脸上的伤口好了不少，只是额头和嘴角还有青紫，“好了，睡一会吧，我会在这。”

苏芙闭了闭眼，“你也睡一会吧，都快成大熊猫了。”

柯远牵强的弯了弯唇，抬手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看着她静静的睡下。

来到洗手间，柯远双手掬水洗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根本不像个样子。

半响，一抹温热的泪滴从他的眼角划出来。

心很痛。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每次看到苏芙换药时那难以忍受的疼痛，看着她连喝粥都会按着胃部。

因为他的疏忽，她以后都不可能健康了，要伴随着一生的后遗症。

苏芙……他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却亲手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忽然开始质疑。

他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他的父亲死有余辜，生前做了不少的坏事，就因为这份仇恨让他走到今天。

可和苏芙在一起之后，他越来越想要过平静安稳的生活，有更重要的意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他孤注一掷的当警察的卧底，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