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放下手里的保温桶,
解警服外套扣子,
边解,那一脸冷戾罗刹……脱下外套,搁在窗台边,走过去,边还在解衬衣袖口的扣子,已有人冲上来,他歪头一躲闪,解开袖口的手就一暴拳过去!……
这都哪儿是他的对手,几拳几脚打倒几个男孩子,极凶狠地,两手拎起尖叫的女孩儿走到窗台边就丢了下去!!……丢了下去?!……
全傻了!
包括翀心,
她看热闹一样走到这边窗台边往下一看呀,
哎,那有个阳台呢,
不过饶是这样,女孩儿摔得也不轻,歪卧在那里不动弹!
到底都是群孩子,嘴巴再厉害,不经人事,哪儿见过这样真正暴戾的场景,何况,他还是个警察!!……
真正那些也是酒肉朋友,竟然没一个有胆量说翻窗过去看看女孩儿的,还是篮球队的孩子们有两个翻过去蹲下来查看女孩儿,
女孩儿带来的人见状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宁玉说了句,“站着别动,跑几步,哪只脚跑的,老子后头就断你哪只脚几根骨头。”
要说,这才是真的邪帅!
不慌不忙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外套,再轻轻拿起保温桶,走过来递给翀心,一抬下巴指指里头,“叫她别害怕,也别着急,想看热闹,喝了汤后再出来看。”
翀心正在窗台插花,问她“这样?”
趴在病床上的子牛嘟着嘴,“右边放个长枝子。”
这时候轻轻敲门声,翀心去开门,让一步,“东西都放外面吧。”听见男孩儿回答,“花篮放这儿,可有件东西得亲手给她。”估计给翀心过目了下,翀心点点头。
子牛望过去,进来几个大个儿帅气男孩子,都是校篮球队的,到底品学兼优,穿着二中的校服一个个健康活力。
“子牛,好些了吧,”
子牛点点头,面儿上是没表现出来,内心里还有点小羞涩咧。其实,她也是糊的,这段时间络绎不绝来看她的同学们,到底是出于啥心情呢?估计从前被她“欺负不少”。可这校篮球队的……难道从前连他们我也敢欺负?
先不谈渊源,起码男孩子们来看她都挺真心实意的,
一个男孩儿弯下腰将一件黑色绒盒打开递到她面前,笑得也有些腼腆,“虽说是个仿品,可听说你喜欢这类天目盏。”
很漂亮呢,
黑底,有小而薄的星斑,围绕白色玉晕,美如织锦。
子牛一小就是个奢侈货,加之舅舅的博学也着实教授过不少,好东西会识也会享用。
说起瓷器,子牛通过从儿时的鉴赏就比较青睐建窑,算得上眼界奇高了,低调到不起眼的黑褐色釉,肥厚到保暖的铁陶土胎,凹凸到正好双手捧起凑嘴的斗笠盏形,比其它窑更规整,更寂静,更闷骚。舅舅也比较钟爱建窑瓷器,说,这些千年前的建盏,消消毒,去去土,煮一煮,侍弄一阵,完全可以在千年之后用来喝茶,稍稍使使,还有类似古玉的宝光隐隐流动。子牛家里确实藏有不少建窑上品。
难得他们细致,虽然是仿品,可毕竟投其所好。子牛微笑小满天星一样点点头“谢谢”非常可人。
也跟他们聊上两句,中间翀心穿插解释几句,子牛也大致知道为什么篮球队对自己这“感激”了。看来她“霸是霸”,却十分“为学校”,从前没少为了学校荣誉扛过出格的事儿……所以啊,子牛渐渐也在接受从前“霸横的自己”,再怎么说,讲义气讲情分,基本还是在弘扬正能量。
男孩们很有分寸,不影响她休息,聊了几句就走了。
翀心继续在窗台边插花,子牛手指拨弄着那建盏心里“肯定着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