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原来你早有打算。”
曼丽注视着布袋,面容看似平和,眼神却犀利得很,
“我明明知道选之死有蹊跷,还会干等着谁来给我解惑么,我等不了。”
长明注视着她,
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满意骨子里的东西真会慢慢就消磨了?怎么会!她是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更有了责任心。但,那份“爱憎分明”一点不会少,属于她的,她依旧分土不让!选之是她少时最忠心的“嫡系玩伴”,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满意怎不恨!选之都没有等到她醒来的这一刻……
满意一小做事情别看大多“任性为止”,其实,桩桩件件哪一件又真是“随性而为”?
即使她拿起“红缨枪”冲上“金銮殿”刺向蒋立果,那一刻前,她都经过深思熟虑:如何刺,怎么冲上去,多少人会上来拦,她能怎么脱身,之后,又能从中最大限度得到些什么……那时候她才多少岁啊!不足十岁的孩童如此成熟,难道不是这虽看上去荣贵绝伦的出生,却处处险象环生所逼所迫……她自出生,喝的奶里就验出不下三次的下毒,还是不少人想叫她死的啊……
所以,
满意这段时间绝不会“光等不作为”,
其实,自刚清醒那天,江阳“坚决”反对她将她母亲的水晶棺带走,满意就有些疑惑了:这该是个好事,于江阳而言,该是个十分欣慰的事情,梅静群终于可以回到她女儿身边,最重要,回到她一生所在之地,大紫阳宫。为什么要阻拦?还那样坚决……
满意当时确实不知选之和他父亲这些年的“积怨”,但是这是她的本性:有了怀疑就得防一手。于是她嘱咐她的小正阳,继续呆在江阳身边,且一定学好“和术”……正阳至今想起曼丽当时说话的神情,都有股子“爱死了她”的兴奋感!那时候的曼丽真像个骨子里住着好老好老一个妖精的“老实坨子”,她看似憨憨地,慢慢地说,“咱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催眠我,我难道不能催眠了他?说实话,这江阳老奸巨猾一辈子了,还真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还真想知道……”
如今,小正阳就是为她赴汤蹈火而生一般,怎么会不为她这一句“我还真想知道”去拼尽全力!得了么,不拼哪怕是玩玩儿就厉害不要不要了,这一拼尽全力……早早出师,也就意料之内了。
外头热闹,那真是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沉浸在如此梦幻场景里的人们,哪里又知道,真正想呈现给她看的这个主人,此时对这些根本没兴致。她有她该做的事。
曼丽坐在高背太师椅上,长明立她一边还疑惑着,即不让和夕臣名正言顺把江阳招到这儿来,也不叫自己耍点阴的把人偷偷弄来,她怎么“请来”这江阳呢?……
嗯,满意到底还是那个满意,胡闹归胡闹,该干正事了,心里才有数儿,绝不打无把握的仗!
不多会儿,
只见一壮汉背着个布袋子,跟背个大竹席子一样。被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孩子领了进来。
走近,
当这孩子一取帽子,长明大人都一愣……好精致的面貌!
只见他招呼着壮汉先把布袋小心放下,“坐”在曼丽对面的另一张太师椅上,……显然这里头是个人了。
扶人坐稳后,示意壮汉离开,这才走至曼丽跟前,比了个“ok”,“行了。”
曼丽一点头,不过眉头有些微蹙,“曲酮芬和你的药不冲突吧,”
正阳,……是的,确是正阳,这世上如此精致面容的孩子,真不多见,本身自己底子好,又经过了那样的精雕细琢……他微笑一摇头,“不会冲突,曲酮芬适度让他昏迷,反倒更好引入催眠。”
曼丽起身走到自己背来的药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