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
“什么事,谁组织的,”遥昔放下文件夹,直接走到窗边挑开窗帘往下看,他这里能瞧见些西操场,果然,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操场学员,没人特别出列,跟平常列操也没区别。边问着季良,问得也直接。
季良也不废话,
“据说是参干班一个叫唐瑄平的教授,剽窃了学员论文,拒不承认拒不道歉引了众怒……”
站在窗边的遥昔蹙眉稍回了头,“唐瑄平?”又回过头去,“难怪了,老徐这次不拦着我,看来真是块硬骨头抛过来我啃了。你知道唐瑄平是谁么,汪校长夫人的表弟,这层关系,还真没多少人晓得。”
“原来如此,我说这事儿发的突然,可刚儿得到消息的人也不少了,咋没一个撑头呢。”
“谁组织的,”
“出来交涉的,叫马晓天,参干二班的。但是据我了解,这还不是头儿,背后的,应该是一个叫祁元枫的,这位总参祁正年的儿子,门道不少。”
遥昔一直站那儿瞧着楼下西操场,
静了好一会儿,
放下窗帘,走回靠椅上坐下,
摇摇头,
“不是他。后面儿,还有人。”
“还有谁?祁元枫算隐蔽得极好的了。”
遥昔似又考虑了下,
一手搁在桌边手指头弹琴一样动了动,
“下课后,”说着,他自己都笑了笑,
“下课后,把政治学院普修班一位叫夏课的,给我请来。”
下课,夏课?是挺拗口的,嘿嘿。
年里了,送陪伴曼丽一年的大人们吉利话:身体安康,笑口常开哦。
周四上午是中心组会议,
一般这个会议都由遥昔主持,正在谈最近学校一些问题时,教习处的张邦祥匆匆进来。
会议停下来,校长汪题令望着他,“出什么事了,”
张邦祥见此,看来是叫他当面讲的意思,也不避讳了,忧急说,“军事管理学院参谋骨干培训班六个班的学员全部罢课了。”
“什么?”校长起了身,
闻所未闻!
不说建校史上,就说,就说地方上的高校,能出这样的事儿?!这是军校啊,还是天朝军事最高学府……纪律之师出这样的事儿?
“人呢!”
“都列队在西操场。”
汪题令一行人已经出来往西操场去,边行边严厉问,“这种事,你们事先就一点没有觉察?”
没人答。说明多么多么……这就是“失职”呀!这要在战场上,你的兵都“造反”了,你还蒙在鼓里,跟此次情况有什么区别!
汪题令忽然站住,“遥昔,”
遥昔走上前来,
“这件事,你去了解一下。”
“是。”
汪题令还是有谋量的,这件事突发急且影响大,他作为一把手一开始就露面不合时宜,得把局面控制下来再做应对。别看遥昔年轻,但是自他来,的确是他这些副职里最得力的一位,汪题令很信任他,着实不少事依仗了他。
但是,真如元首所言,国防大就是个小战场,这里头的水特别深,早在建校初期,各派系就倾轧其中,它本身又是军事指挥作战的最高学府,送来的,哪个不是精英。精英也来自各派系,比如央州送来的就是原来桓系的,岭州过来的就是汤系……
从学员至教职工层,再到他们领导层,处处如此,派系倾轧,早已成为国防大近百年来说不清理还乱的“特色”。
果然,你看看就这样一个“危机处理”,都有人出来“搅局”。
遥昔才要走,
只听见一个声音“发表了意见”,
“汪校长,钟副校长着实处事得力,但是,他毕竟才来不久,管理学院那边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