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真是怪我!今儿你这样把人带来,我就该想到不会是艺哥儿……”又指着他,“你是说我没去亲自接她了?或者,那姓杨的给你了更丰厚的保障,”眼睛毒辣至极,“是了,你们勾结好了,那姓杨的一直就跟和家对着干……苗栗啊苗栗,我话儿先放这儿,你可别玩火自焚,把你苗家几百年的祖业都给搭进去了……”
车里,
海阳坐驾驶位,正阳坐在副驾,
兄弟两俱神情严肃。
正阳忽然开口,“哥,你去落实宛平军营的事了么,”
海阳目视前方,眉心一动,蹙得更紧了。
正阳扭头看向他哥,语气是真的沉重,“真得去劝劝父亲了!再这样下去……你看看,那杨立昂迟早得反!”
海阳似沉出一口气,一手顶着眉心揉了揉,
“你去送她们回家吧,我还有事。”
正阳深深看他一眼,又看向前方,
“哥,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的立场今儿就在你这儿表明了,既然忠孝不能两全,我选择忠!”
下车走了。
海阳抬眼望着弟弟走远的背影,
心里叹口气,
“傻正阳,我和你怎么又会不一样呢,忠,是我们的家教、我们穿着这身军装的本呐!只是,我还是不信父亲是个忘了本的人,我不信呀……”
正阳送曼丽和酸梅回到市区,在洋溪路放下她们,至于她们又去逛哪儿,是她姐妹俩的兴致自由咯。
正阳开着车返回团里,
后头一辆车从他从洋溪路出来第二个岔口就跟着他了,
正阳瞧着,戾笑,
管你是谁,
敢跟着我,就,拍死你!
海阳真是服了他这个鬼畜弟!
二人蹲在房檐下的梁架上,梁架上全包着厚厚的毡垫,你在上头轻轻移动,一点声音都没有,然而下头,你想看哪个房间的景儿,一目了然!比猫偷窥的能力都强。
活该韩虚子选的这个“疗养处”却原是熙正阳一伙儿的“魔窟”,这畜生想着法儿地玩人隐私,房梁上藏着这样的“观测点”还真只有他这样的险恶鬼畜做得出来!
下头,除了韩虚子,都是生面孔。
只两人落座在沙发上,
韩虚子,和另一个穿着黑色猎装的男人。
尽管劲装加身,这男人看上去却给人一种油头粉面之感,不中用。
男人踢了下布袋,“看看?”
韩虚子默一点头。
手下的人来拆布袋,
果然,从里头捞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往长沙发上一放,一人掰起晕厥过去的女人的脸面向韩虚子……
只见海阳看清楚女人长相,明显一惊!
正阳注意到,口型问,谁?
海阳眉头紧蹙,又看了会儿,……梅静群。
谁!
正阳怕自己看错大哥的口型,一下冲过来,谁?!出了声儿,很小很小,可气量大呀。
梅静群!
这回准准儿的,正阳听见大哥也极小声:长得真像梅静群。
正阳赶紧回头又死死地盯着那女人!……这要不是因着曼丽,正阳怎么会对“梅静群”这死了老久的老女人感兴趣?是的,她是个传奇,可正阳跟照照他们还不同,因着年纪更小些,对往事可能更淡漠些了,那个朝代那个年代,过去了,就算再妖孽天下,死了就死了,有啥好追念兴致的。
但,因着曼丽,正阳不得不对这个逝去的老女人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兴趣,曼丽的兴趣当然就是他的兴趣!
原来梅静群长这个样儿啊……正阳不学医,可领略过的美女也千千万了,一眼毒辣依旧有,这女人脸上动了多少刀虽没照照看得那样专业,可刀子下整出来的还是天生的,那还是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