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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喜了 2304 字 8个月前

黄花梨的名字极富文学美感,有色有香有味,后世很难另取名代之。后来商家细分的海南黄花梨,越南黄花梨,还有现在的非洲黄花梨,大叶黄花梨,都在借用或透支古老黄花梨的信誉。

照照他们去年就知晓了千州有一个新黄花梨品种,曾亲自去看过,大都高30米以上,径粗15米,十分壮观。明清黄花梨家具中,照爷儿见过有独板宽超过70以上者,长超过4米的,当时已不能想见树貌,如今遇之,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国人自古至今奉若神明的黄花梨,在千州大深林子里竟是路树?当地人眼拙得着实叫照照“又恨又爱”呀。

这会儿,千州汤山山脉一线的部队林属权终于要下到地方,照照驻守那边的人早已人脉大通,拿下了那大一片林子的产权。现在问题是,里边儿沟沟壑壑里还有些山民的祖居小地产权不明,照照这次来主要就是把这些问题扫清的。

千州,自古以来就是“荒蛮流配”之地,

那里除了深山就是深山,

领袖在世时,这里还处于高度自治,

蒋立果接棒后,收回了中怏统治权,

如今,那里的地方政府依旧属于部队直辖管理。这次,说“部队林属权下到地方”,其实还是在部队里流转,不过大军区下到小军区罢了。

其次,这里还是留有很鲜明的历代“督统”痕迹,

苗姓,是这里最大的姓,

千州苗家,从元术时就被朝廷奉为“千州督统”,

四五百年来,饶是中怏大格局如何变,苗家对千州的影响力从未消褪过。

正如夏课所言,苗兴是他兄弟。是滴,苗兴幼年曾养在夏家一段时间,这二人的感情,确实铁得不能再铁。

照照轻轻起了身。下床,出来漱洗。

春寒料峭,本以为该暖和起来天气反而更加冷了,心中不觉生了几分埋怨。天寒身上总是发紧,颈椎也不舒服,加之这几天几趟手术,灯下熬夜。看见客厅里那几只小课搞回来给孩子们玩儿的猫个个酣睡如婴,照照心说我还不如猫呢。

照照边刷牙心下还是笑笑:人的苦呐,都是自找的。我可以不去动手术,去澡堂子泡个澡,找哥们儿聊个天,喝上二两热黄酒,再做个足底按摩,然后倒头轰然而睡,日子也可以过得如猫一样,除去吃就是睡,再有就是看主人脸色讨个好,撒个娇。

这样说来,曼丽本性才更像猫。初始,那么难得捂热。好似,经过好些年不懈地努力啊,直至昨日它才主动趴在你的双腿上打起了呼噜,让你欢喜地流泪。它不让长抱的,抱一分钟后就扭头观望,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你觉着,看书看电视时,腿上趴着一只这样的猫特别资本主义,特别像一个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老爷,可它却知你是操心操劳之命,与你不即不离,清醒地保持着距离……

直至有一天,

它突然跳到你的腿上,一开始你还以为自己占了它的天地,后来发现它就是要趴在你腿上!……那种“苦尽甘来”的感受啊……

照照想,电视上天天说哪哪哪天寒地冻,死了多少人,气候恶劣,缺煤少气供不了暖。地球发脾气了,不随人意,本应春天来临,天气却一天冷似一天,我们知猫却不知。我只惟愿我的曼丽永久如猫,养尊处优清高的大福大贵,才不要知道这人间疾苦咧……

想七想八,把自己捯饬好,军大衣穿暖了,雷锋军帽戴暖了,还是轻轻走进卧室,想亲亲她再走。

没想,她却已经坐了起来,身上披着大棉袍子,正弯腰在穿鞋袜。

照照忙走过来,

“起来做什么,”蹲下来抱着她的膝盖,小声。床上,小课还睡得香。

曼丽抬头,“昨天特意给你做了姜糖梅子,热热,带路上喝。”

照照捉住她的手,变成十指相扣,“我自己会热,一定带上,别起来了,好容易个礼拜天,多睡会儿。”

“我不。”她非要起来,就这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