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回房休息后确实也思索了下这个问题,可见,有些家教看似“无序狂背”,其实该教的还是教了,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该学的也都学了,只是,环境太好了,想他学会善良,却又被捧得太高太高了,都忘了“善良”多少要沾点地气儿,“善良”和“悲怜”还是有区别的……
曼丽才合眼想睡,
听见身后那边门轻轻被推开,
曼丽回头,
一看,
立即坐起来,被子把自己裹得紧,“你来干嘛!”又不敢大声儿,
小课如常进来,
一手关门,一手扶着腰那儿,“你快给我看看,我那包是不是又长起来了。”
显得不耐,走过来,就跟自己床似得,往旁边一趴,伸手就要去扒裤子,
曼丽气急的啊,恨不得伸出脚去踢他!
喊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倒把头转过来,“快点呀,又不是没见过。”又把头埋侧过去,露出他没戴耳蜗的左耳……
曼丽那气啊,立即就泻了一半,
耳蜗取下来了,这近处看,耳朵里还有伤痕……
小课突然身子往外一挪,长手伸过去拿过她的薄外套就那么一丢,丢给她,也没看她,头始终侧着朝外咩。
曼丽虽说神情还是翘气,可已经放下了被子,穿起外套,
小课屁股一拱,
曼丽抓住他裤腰两侧,一剐,
原来曼丽也经常这样扒他裤子,当然那时候非常单纯,就是大夫的职业面孔,
现在,
曼丽多少还是带着点怄气,
倒似手下是不听话的儿子,扒下来恨不得再踹一脚。
曼丽弯腰仔细看了看,
还是专业十足地伸手拨了拨,
这一拨,把他腿内侧又看清楚了,
倒不是那看不得的,曼丽确实见多了,
而是,
那里还没恢复的伤痕……曼丽真的倒吸一口气,太触目惊心!
夏课捞过她的琴背上,拍了拍牵给她骑的那辆车的车座儿,“胖姐儿,来,骑回去。”
这是纠葛时间最长的畜生了,关键是,他已经成功进入小姨的“摇尾系统”,是被小姨“认证”的“可以管她”的人,所以,曼丽根本不用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知道她现在住哪儿。
骑上车,夏课跟在后面。
骑了一段儿,
夏课蹬一脚骑着跟她平齐,捉住了她的把手,曼丽一捏刹站住,“干嘛!”
夏课一步跨下车,“下去。”他反正也总没个好态度,
曼丽气鼓鼓下来,
见他弯腰下去,掰开了她车坐凳下的一个纽儿……原来小课是在给她调节坐凳的高度,往上提了提……
曼丽神色这才好了些,
再一抬眼,
看见小课左耳里的耳蜗了……
曼丽当然一惊!
而小课这时已经直起身子,一拍座椅,“再骑,刚才太矮了,你那么蹬多难受。”
曼丽微垂着头接过车,
至此,一路上小课再怎么嚼她损她,曼丽都没见生气的迹象,心里是梗着:他耳朵怎么了?
回了家,
果然小姨的半个儿,
进家门跟进自家没区别,都让曼丽有种错觉,他来这儿住好长时间了,哪儿哪儿清楚的不得了!
“小姨,幸亏先买了个半筝,还背得动。”
他一进屋换了鞋大声说着就先把她的琴背上楼搁她屋里去,
小姨在厨房摘菜,
走出来些也是家常地冲外面说,“音色是差些,毕竟曼丽才学,等摸出门道了再换好的。”又走进去,
夏课下来,首先在洗手间洗洗手,“是的,我去瞧了鼎韵古筝……”擦干手也是进了厨房,
娘两儿聊得可无间,就是家人。
整个过程,
曼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夏课干劲十足跑上楼,又风风火火进厨房,眼睛倒是也一直盯着他,迷之不解的样子。
小姨出来了,
拿起桌上的眼镜和报纸,似乎厨房的一切交给夏课已是最放心最平常的事儿了,
过来,边戴上眼镜坐下,问她,“喝牛奶了么,”
曼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