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最开始是同意这个计划,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下药?”
安书言轻笑:“你该是很容易想得到原因。”
季暖冷笑。
的确。
安书言这种心有城府的女人,她如果想借这样的机会和墨景深在一起,肯定会留一条后路给她自己,如果她同样被下了药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无辜的那一方。
“其实,换做公平竞争我也未必会输给你,就算是输了,也是输在墨总对你的感情上,而不是输给你季暖。”安书言轻声强调。
季暖却是淡淡勾唇:“安小姐,在你最开始答应配合这样的计划时,你就已经输了。”
安书言表情滞了滞,眼里的一丝狼狈没能逃过季暖的眼睛。
“但凡你有一点胜算,都不会同意这种龌龊又低级的计划!”季暖眼里的凉意上涌:“最后让你清醒的,不是因为你有多爱墨景深,而是因为你太了解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不仅不会得到他,反而会招惹出你不敢想像的后果。”
安书言笑了一下:“墨太太,你可真是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或许真是我低估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高估。”季暖语调拖长:“现在,反而是安小姐你的清醒才真的救了你一命,你很明白,墨景深根本不是能轻易任人摆布受人威胁的人,你这一步,保的是你自己。”
安书言忽然两眼直盯着她,低声说:“你现在说话这么不客气,不怕我现在一走了之,继续将墨总的行踪隐瞒到底么?”
“现在我才是你的保命符,你敢走吗?”季暖眼里的嘲弄浅浅淡淡,却又无声尖锐的生生扎的安书言神经颤栗。
“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车过来?”墨老爷子的眼里忽然升上了些希翼,回头就对外面催促:“快去看看!是不是景深回来了!”
季暖已经在老爷子发话的一瞬间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先跑了出去……
“哎呀,季丫头,你怎么不拿伞!快!快去给她撑伞!别淋着啊!”墨老爷子杵着拐杖追下来,却还是及不上季暖的速度,眼见着季暖不顾别墅门外的滂沱大雨,直接冲出了门。
佣人和管家连忙拿着伞追出去,季暖几乎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多湿多冷,只盯着车灯的方向,跑过去。
却在靠近时,发现那辆车并不是墨景深的那辆,而是一辆计程车。
她脚步一顿,站在雨里,墨家宅院里在小路两边的夜灯在雨水下微晃。
车门打开,乍一看见是安书言的身影出现在车边,季暖瞬间的凛起了眉眼。
安书言下车后撑着伞过来,抬眼看见季暖,脚步当即就顿了一下,再转眼看见有佣人和管家过来将伞举在季暖的头顶,但这个时候,季暖早已经全身都湿透了。
安书言向季暖走了过去,隔着雨帘,轻声开口:“墨太太,我很抱歉。”
季暖站在那里,看着只身一人前来的安书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墨景深的身影。
她面色平静,又似是无声的压抑着翻腾与波澜,目色冷冷,语调压低又缓慢:“你做了什么?要对我道歉?”
安书言垂下眼,握着伞柄:“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先进去说吧。”
“是啊太太,您身手都被淋湿了,快回去换件衣服吧!”佣人在后边一边帮季暖撑着伞,一边伸出手拉着季暖。
季暖无声的看着安书言,看出她眼里像是有一闪而逝的某种情绪,顿时就似是明白了什么,便没再说话,任由佣人将她拽回别墅里。
老爷子刚由佣人撑着伞在后面走出来几步,见她们都要进门了,忙叫佣人把别墅的两扇门都打开,让季暖和安书言都快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