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平生稍作停顿:“池总是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况且……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是吗?”
季平生这个人很随和,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孩子。”池简琛盯着季平生,说出了这个词。
“池总好像对我女儿很感兴趣?”季平生微笑了一下,“不过小家伙睡着了,下次有机会再和陆先生见吧。”
“你就这么肯定,孩子是你的?”池简琛有些讽刺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平生一听他的问题,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了。
接着,他也发出一声笑。
“池总真会说笑,孩子是我和年年结婚之后有的,怎么会不是我的?”
“池总也是男人,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会大方到给别人养孩子?”
连着两个问题,瞬间把池简琛问得沉默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过来这边的行为有多愚蠢、多冲动。
他一向冷静,从来没有这样冲动过。
纪年……都是因为纪年。
听到俞卿说她有孩子的时候,他心底是真的升起了希望。
他在期待奇迹,甚至在想,当年她可能根本没有拿掉那个孩子。
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过来的,根本没有思考季平生。
直到刚才,季平生问了那两个问题,池简琛才反应过来——
季平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别的男人养孩子?
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给别的男人养孩子这种事儿,他自己都做不来,同为男人的季平生自然也不行。
“每个人都有过去,池总还是早些从过去走出来比较好,毕竟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听到季平生这么说,池简琛猛然捏紧了拳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十分可笑。
这分明就是送上门来被羞辱——
季平生虽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却提醒了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纪年现在是他季平生的妻子,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这个家里这么温馨,单是通过家里的装扮,就能看出来平日里他们的关系有多和谐。
池简琛从沙发上起身:“打扰了。”
“俞小姐是个挺不错的女人,池总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季平生知道,池简琛这是要走了。
……
池简琛一身狼狈地从三口之家走了出来。
他上了车,从旁边摸到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燃,用力地吸。
吸烟是在接手耀辉之后学会的。
工作压力大,无处宣泄,只能采取这样的措施来排解压力。
楼上卧室。
纪年站在窗户边,看着池简琛走出门,上了车。
可是,车子却迟迟没有开走。纪年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正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回过头,是季平生上楼了。
池简琛并没有否认梁清的话,但是也没有给她肯定的回复。
听过梁清的话之后,池简琛没有回应,沉默片刻后最终叩了电话。
电话那边,梁清只能叹息一声。
她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手机屏幕,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打听季平生住址这件事儿,对梁清来说也不算难。
因为合作的案子,她和季平生的助理也有联系,季平生的助理姓方,年龄跟梁清差不多,人还挺不错的。
梁清之前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只要给他打一通电话,这件事儿就算解决了。
办完事之后,梁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季平生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当梁清提起池简琛要上门拜访的时候,那边略微有些惊讶,不过,经过梁清一番有技巧的询问,最后方助理还是把季平生的住址给到梁清了。
梁清收到短信之后,立马给池简琛转发过去。
……
池简琛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以后了。
看到地址后,他马上拿起车钥匙,走出了酒店房间。
纪年和知秋在商场里呆了一天,原本准备吃过晚饭再回去的,但是软软四点钟的时候竟然困得睡过去了。
考虑到孩子,纪年只能先回家了。
和知秋道别之后,纪年带着软软回到了家里。
商场距离住的地方并不远,到家之后,纪年抱着软软上了楼,给小家伙脱了身上的外套和鞋子,拿出毯子来为她盖上。
纪年经常会盯着软软的睡颜看。
软软的脸很圆,肉软软的,所以纪年当初才会想到给她取这样一个乳名。
纪年盯着软软看了一会儿,就下楼了。
她刚下楼,就碰上了到家的季平生。
纪年下意识地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还不到六点,季平生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好早。”纪年一边下楼一边和季平生说话。
“软软呢?”难得一天进门的时候没被小家伙扑上来抱住,季平生还有些不习惯。
“睡着了。”纪年说,“今天我和知秋带她去商场了,她逛累了。”
提到商场,纪年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自己今天给季平生买的圣诞礼物。
想到这里,她走到衣帽间,将购物袋拿出来递给季平生。
“喏,圣诞礼物。”
“你还真是准时。”季平生笑着接过来,按照以往的习惯,当着她的面儿拆开了礼物。
前两年纪年送过他袖扣和手表,领带这种东西听着很暧昧,纪年自然而然就避开了。
今年她送季平生的圣诞礼物是一件衬衫。
她原本是想送西装的,但是想想季平生的西装都是量身定做的,她买的尺码不一定合适。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买衬衫。
等季平生把衬衫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之后,纪年问他:“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盲选的,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季平生点了点头,拿着衬衫去了衣帽间。
很快,他穿上衬衫走了出来。纪年看到之后,非常满意。
“嗯,很帅,看来我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她笑着肯定了自己的品味。
“谢谢。”季平生向她道谢。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纪年低下头,难得正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对软软的照顾,我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