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黎激动地再也顾不上其他,握着叶玄的手,胡子抖动:
“这……这简直是天人之书,叶同学,这到底是什么书法?”
“离书叶体!”叶玄淡淡说道:“乃我所创,取万家之长,相思为骨,离愁作体,成就我书道巅峰!”
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人比他更害怕离别,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离别的意义。
因为一个转身,再回首,故人都不在。
“离书叶体!离愁之书,癫狂之体!”
董黎似乎入了魔,嘴角不断喃喃自语,眼神炙热地灼灼地盯着这幅画。
良久,他才宣布:
“这次书法比赛,叶同学以自创书法离书叶体胜!”
楚江川黑着脸,没有说话,显然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
见识到了叶玄惊天地泣鬼神的书法,
从今以后,
恐怕,他再也提不起半分执笔的信念。
道心已破!!!
班级上的同学也从悲伤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们看不懂书法的好坏,只是知道叶玄的书法能让他们触景生情,而楚江川的徒有其形,未得其神。
“怎么你还不服?”叶玄眸中泛起威严:“我说让你换一个,不想打击你,你非要和我比书法!!”
楚江川生来骄傲,闻此言,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似乎就要跌坐在地。
终于,“噗嗤”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神情黯淡:
“老先生,学生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唉!”
看着楚江川离去的背影,董黎微微一叹,“楚江川的道心算是破了,恐怕以后再也不能提笔写字了,就算提笔,也注定缺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了。”
叶玄摇摇头,没有半点怜悯:“这人心胸狭窄,就算我不打击他,他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建树的。”
“也是。”董黎叹了一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课自然上不下去了。
教室里的一众学生看到楚江川极为不甘心地背影,就如同哑巴一样,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没想到叶玄的才学如此之高,就连他们最敬爱的学术大师董黎都夸口称赞。
难道叶玄真的是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书法的最高境界?
当然很多人是不信的,叶玄优秀是优秀,但也不一定比得上古代名家,或许是董黎老先生看到叶玄年轻,生起了爱才之心。
不过,不管怎么说,很多人想起刚才还对叶玄的嘲笑羞辱,脸不禁红了。
什么叫做打脸,这才叫做真正的打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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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黎连连称赞,每说一句,楚江川的脸色就黑一分,现在已经成了猪肝色。
萧初晴一双美眸迷离地望着叶玄,异彩连连:
“没想到叶玄竟然还会书法,我虽然不懂,也能看出是极佳的。”
况且,董黎作为书法大家,他都如此说了,那恐怕叶玄的书法真的境界很高了。
楚江川脸色大变,眼眸中似乎爬满了不甘心。
“这……怎么可能!”
他的书法造诣很高,自然能看出,叶玄的书法境界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
如果说他刚才写的那副字勉强算上等末流,堪堪进入精品的境界。
那么叶玄的书法,算得上古今第一,盖世无双!
此书法字帖一经出世,震古烁今,可引起书法界大地震,让上古先贤作古西风。
怪不知道叶玄竟然如此狂妄!
可以睥睨天下,竟敢小视群英!
原来,他是有这个资本,有这个才华的。
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美酒刚刚下肚,叶玄豪兴不减,再次提笔,
想当年万里山河,逍遥纵横,酒入豪肠,不知不觉间,化作三分剑气,七分月光,挥毫之间,就是一个江湖盛世。
不觉间,他想起千年前,太湖边那道清冷的倩影,你我相约红尘,却让我苦苦追寻而不可得!!
为何?
似乎已经几千年过去了,却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一滴泪水滴落,晕开了浓浓地墨汁。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相思入骨。
有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可这千年过去了,山河变色,日月换了新颜,故人难忘!
故人难忘!!
再提笔间,那三分柔情、七分断肠,落于纸端。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杯两盏残淡酒……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怎一个愁字了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胸中有千千愁,眸中有万万恨,此刻尽在笔尖,在这宣纸之上晕染开来。
千愁万绪,一声呜咽:
山河破碎,故人永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