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袭城!”
训练有素的士卒们便又连忙跑回到营帐内去穿戴甲胄,然后匆匆往营队集合的地方跑去。
端溪城其余三面城墙上的守城士卒都是往南面城墙处张望。
只是,夜色中除去看到有火光乍起外,其余的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东、西两面城墙和南面城墙相连,本有士卒想跑过去支援,但还没等他们跑到,就看到已是有许多南面城墙的士卒惊慌失措地奔逃过来。
炮弹哪里是人能够挡得住的?
乐无偿他们在夜色中跑到东面城墙下,连半点阻碍都没有遇到。
武鼎堂供奉们纷纷将腰间的飞爪解下来,往城头上抛去。
乐无偿和岳玥这样的位列顶尖强者、绝世强者的高手,更是飞爪都不需要,两人踏着城墙直接往上蹿去,如履平地。
只是数息时间,两人便已踏上城头。
杀伐,开始了。
元军士卒呆在城头上的本来就不多,又没有防备,只是霎时,就被乐无偿和岳玥斩杀十余个。
两人的身影在城墙上几乎瞧不清影子,在深沉夜色中不断来回掠动,身边不断有人倒下。
有人惨叫。
有人惊呼。
但这个时候,城内军营中的元军士卒根本还来不及赶过来支援。
等到武鼎堂的供奉们也都攀上城墙时,难免城墙上的元军士卒更是被杀得丢盔弃甲。
武鼎堂的高手们和这些元军士卒厮杀,简直就是虎入羊群。
而南面城墙上,炮火还在接连炸响。
只是短短的十余分钟时间,宋军怕是已经往端溪城南面城头倾泻了足足上千枚炮弹。
这还是赵洞庭让他们省着点用,要不然,这个数量还得更多。
南面城墙被炸出来很多口子。
城门,也是早已经塌了。
但赵洞庭仍是为下令大军入城。
直到东面城墙上有响箭在夜空中突然炸开,他的脸色才忽然放松下来。
东面城墙也已经得手了!
“入城!”
赵洞庭举起手,大喝。
传令兵们立时将这道命令层层往下传播开去。
三千五百火铳兵随着赵洞庭往城内驰去,飞龙士卒们收好掷弹筒,也是连忙跟上。
端溪城南,是郁水的西江河段。
西江河宽数百米,中间浪涛汹涌。即便是在最为宽敞的地方,河水也并不平静。
此时,有数十道身影在夜色中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西河。
而西河北岸,则是有着几堆篝火。不用想,这些篝火都是端溪城内的元军斥候。
虽然端溪城看似无恙,宋军没多少可能进攻端溪,但派遣斥候在城外分点驻守,是每个将军占据城池后都必做的事情。如果元军镇守端溪的将军没有这么做,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太过自大的草包。
显然,现在镇守端溪的元军主将并非草包。
数十人到西河南岸,俯身在地上,缓缓聚拢。
为首之人赫然是武鼎堂暗影殿的殿主岳玥,她手持着宵练,在深沉夜色中根本看不到行迹。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西河河畔,前面便是当初孔元渡江时留下的渡桥。
抬眼看着对面零星的篝火,她对身后的数十武鼎堂高手打出几个手势,然后便这般顺着渡桥往对面匆匆而去。
在夜色中,元军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一路以来,他们负责清洗元军斥候,到现在已经斩杀十余个元军斥候了。
而赵洞庭率的大军,此时还在后头,没有太赶靠近西江。
呼啸的夜风中,仍可以听得到西江中震耳欲聋的浪涛声。端溪城上,火把连绵。
但是元军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宋军竟然会敢进攻端溪城,城头上的元军士卒们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在这个年代,没有电灯,更遑论什么报警系统之列,在夜色中,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毫不为过,城头上自然根本看不到城外情况。
而那些点着篝火的元军斥候,此时还在寒冷的夜风中轻声低骂着,同样不知道危机正在靠近。
斥候绝对是军中最为辛苦的职业,别的士卒在军营中酣睡,而他们,却的在野外吹着冷风。而且,他们在军中也同样没有什么地位,通常是那些不受长官待见的,才会被调拨到斥候营里。
可是,谁又有什么办法呢?
私自离军便是逃兵,是会被军中监察司追杀的,很少有人能够逃得过。
有的元军斥候坐在火堆旁,想着窑子里那些女人丰腴的身子,微微打着盹。
岳玥带着数十武鼎堂高手很快度过渡桥,脚步声几不可闻,只是数分钟,便接近那些元军斥候十余米外。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元军斥候却也仍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岳玥驻足,神色冰冷,又打出几个手势,然后才悄然继续向着离她最近的火堆靠拢过去。
而其余数十斥候,则是分为四队,接近另外四个火堆。
他们配合得极为巧妙,在接近到火堆大约七八米处时,都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猫在地上。
忽的,有利器破空的声音在夜风中轻微的响起来。
火堆旁,有元军斥候中暗器倒在地上。
然后,还不等其余的斥候反应,便是接连不断的破空声响。
元军的斥候不过都是些寻常士卒而已,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就纷纷被暗器射中脑袋,软倒在地。
岳玥以极快的速度蹿上去,坐在火堆旁,佯装成元军斥候。其余武鼎堂供奉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