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殿,阴冷的气息袭来,唐易不由打了个冷颤,目光扫过,殿内坐了十七人,各个气度不凡,神情凝重。
除了古道鸣以外,还有韩箜一个熟人,其他人都是生面孔,南無心也不在此地。
看来南無心在学府地位有限。
“弟子唐易见过诸位长老。”唐易抱拳行礼,脸上浮现一丝不安,身躯适当的轻颤。
“弟子余残阳拜见诸位长老。”余残阳不卑不亢,颇有铁血之风。
“你在害怕?”
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坐在左侧的一个黑脸老者,眉宇间透着凛然杀意。
“是!”
唐易恭声道:“诸位长老气势非凡,弟子岂能不怕?”
哼!
黑脸老者冷声道:“要是不做亏心事,何必害怕?”
唐易苦着脸道:“进的刑堂,谁能不怕?”
黑脸老者沉声道:“刑堂从不冤枉一人,你又何必害怕?”
唐易拉长了声音,“怕是未必吧!”
“嗯?”黑脸老者冷声道:“你在怀疑我刑堂?”
唐易说道:“不是怀疑,而是之前有人就假公济私,想要把我置于死地,这件事古长老也知道。”
“这样的人坐在刑堂,我岂能不怕?”
黑脸老者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要你心服口服,韩长老请回避。”
“我…”
韩箜顿时愣住,一句话没说就被赶了出去,他可是刑堂副堂主,这里可是刑堂。
“出去!”
黑脸老者不容置疑,韩箜唯有起身向外走去,经过唐易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现在你满意了?”黑脸老者问道。
“满意了。”唐易笑着道:“要是这里没有徐家的人,那我就更满意了。”
黑脸老者冷笑道:“看来你的仇人倒是不少。”
唐易淡淡道:“弟子脾气耿直,不懂趋炎附势,更不愿受人欺凌,遇到那些飞扬跋扈的难免要起来反抗。”
“之所以仇人多,实在是这种人太多,学府的一些不良风气也该改改了,刑堂不能坐视不理。”
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让黑脸老者笑出声来,“如此说来,你倒是受了不少委屈。”
唐易淡淡道:“弟子受些委屈没什么,就怕受委屈的不是我一人,人心分离,覆水难收!”
殿内众人沉默了,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此事的确不容忽视。
学府弟子成长起来都是一方栋梁,若是受了委屈,学府置之不理,心存怨恨,长期以往,不可想象。
内部的分裂远比外部的敌人要可怕,到时还能指望谁?
学府近些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有太过在乎而已。
想想也不难明白,唐易为何要去得罪段元莨、徐家、镇南军、韩家?
嫌自己命长吗?
换了龙若风、龙若漓或许还有些份量。
当然,现在说这些无用。
黑脸老者沉声道:“多谢提醒,老夫会注意。”
唐易笑着道:“不比客气,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气氛一时变得古怪起来,明明是他们在审问唐易,反而成了唐易在说教,偏偏还很有道理,引人深醒。
“兽潮为何而来?”黑脸老者话锋一转,凛冽杀意暴起,隔空逼来,唐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毛骨悚然。
“长老这是从何说起?”唐易一连茫然,终于可以确定龙若漓已被救走,否则,不会有此一问。
“还在装傻?”黑脸老者冷声道:“你的那头妖兽能驾驭群兽,为何不在你身边?”
唐易一脸无辜的说道:“都是道听途说之言,诸位长老也会相信?要是我真有那能耐,何必留在这里?”
“至于长老所说的白虎,早不知跑到哪里,我也一直在找它。要是诸位长老有消息,还请告诉我一声。”
黑脸老者面色铁青,有些话心知肚明,又不好问出口,仅仅表面上的这些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唐易所谓。
“龙若漓被抓走了。”
说话的是坐在正中的白发老者,如利剑般的目光落在唐易身上,似乎要将其看透。
“什么?怎么会这样?”唐易惊呼失声,旋即大声道:“请诸位长老容许弟子入山,拼死也要把郡主救回来。”
殿内一片死寂,冰冷的目光齐齐落在唐易身上。
兽潮来袭,偏偏抓走龙若漓之后,兽潮就退走,太过诡异。
能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兽潮因龙若漓而起。
到底是抓还是‘救’,说法不同,结果一样,龙若漓不见了。
种种迹象都指向唐易,实在想不出来龙若漓凭什么能引起兽潮,倘若真是如此,镇北军岂不纵横无敌?
但这些都是凭空猜测,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处决唐易不需要证据,而解决问题需要,倘若真是唐易能控制兽潮,顺势控制了唐易,岂不是?
“你去找龙若漓的时候说了什么?”白发老者冷声道。
唐易暗道不妙,这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被抓住的把柄,来的路上想了许久,没有太好的对策,现在看来,必须做出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