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我且问你,这印章究竟从何处得来?”
当铺老板一脸焦急,比上回看瘦了一大圈。
“可有什么问题吗?”
姬缘突然发现当铺门无声无息关了。
“少年郎你别怕,我家小主子正是温侯,若他在世自然是好,若他不在了,你送来金印,我也有大礼相谢。”
当铺老板又进屋一次,取出来一叠银票。
“今日你只当是来当了东西,其余事情一概不知。若怕引火烧身,便说从地底里挖出来的值钱物件,当了些银子,我这里必然能给你圆回来。”
“多谢老先生。”
姬缘怀揣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十分没有真实感。
突然暴富。
“若小侯爷还在,请公子多多照顾,如今风声正紧,我等皆不敢妄动…日后必有重谢。”
“嗯。”难不成金花老弟是温侯?
听见姬缘平淡至极的应答,当铺老板喜极而泣。
虽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是说温侯还活着?
行善积德有好报,菩萨诚不欺我。
姬缘回去之后再度把赵元徽叫进房,掏出银票,一脸平淡。
“我该叫你赵元徽还是温侯?”
“哥哥,你……”赵元徽心中一紧,发现自己的马甲掉了……
怎么这么快!
上山带烧饼更合适,不占地方也不容易坏。
姬缘呆呆地问,“五成饱?”
武松再度不好意思地挠头。
又抚了抚肚子。
“我去烙饼吧。”姬缘看着武枝那见风就倒的单薄样子,让她好好蹲在被窝里。
“松妹,你在边上看着,往日我怎么做的,你和金莲哥哥说一说。”武枝吃过一顿粥,便对姬缘有很强的信心。
“好。”
姬缘正在想用什么做饼,武松就从厨房角落的仓柜里舀出两大瓢糠倒进盆里。
又在另一个仓柜了舀了半瓢面粉,加点热水,和了一下。
“姐夫你先烧火,我来揉面。”
姬缘这回用打火石的时候就顺手了很多。
烙饼…是糠饼吗?
稻米那一层谷壳脱下来磨碎就是糠粉,一般会拿去喂猪喂鸡。
武松力气很大,很快糠和面粉就不分你我,彻底融合。
油也没有了。
姬缘从狍子腿上切了一块肥肉,拿长筷子摁着在锅里涂了一圈。
“对对对,姐姐也这么做过。”武松看得连连点头。
此为防盗章,小宝贝们等会儿再看,爱你么么啾
老大夫给武枝把脉后,总算露出些许喜色。
姬缘也有些欣慰,刚来的时候武枝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如今养出了些肉,精神也好了很多。
虽然他已经快忘记武枝最开始的模样了,但从每天脸色红润的武大郎脸色也能窥见几分变好的趋势。
“那就好。”武松也很高兴。
她的脉象向来很好,特别有劲,老大夫也没说什么,只让武松不要过度使力,不然她自己的内脏和躯体会承受不住,率先崩裂。
武松被吓了一跳,老老实实表示自己一直很文静,没有用力。
“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也不用太害怕,平日里能做的事以后也能做,只是不能做那种为了试自己力气有多大,就去拼命抬重物,不停加重,最后把自己压死的事……”
“这个我知道。”
武松乖巧听话的样子非常讨人喜欢,让人忍不住忽略她的战斗力。
老大夫正准备留她们吃饭,一想到武松的饭量立马把话咽下去了,还好没说出口。
迎儿养得不错,只是以后不能受寒,冬日注意一些便是了。
姬缘也是一样,老大夫还是没办法。
六郎体质太差,补也没法补,以前还能用些富贵药材补些元气,落水之后就不行了,补药外入反而会耗损他的身体,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若一生无忧,活到终老也有可能。
正值清明时节,雨温柔起来,丝丝缕缕落在人斗笠上,耳朵厉害的人还能听见细微的雨声,淅淅沥沥十分舒服。
每年这个时候武枝都会带着武松她们几个去拜祭祖先,今年也是如此。
姬缘和赵元徽都在同行的人中。
在街上买了纸钱纸花后,又买了三两黄酒,装进篮子里,当作祭品。
城门口又贴了新的公文,赵元徽忍不住往那边多看了几眼,姬缘这一行人一齐走过去,想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温侯逝世,陛下甚哀,以太子之礼葬之,国丧一月……”
等人群中有人念出了公文,武枝才低声道:
“又要穿丧服了。”
赵元徽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如今他还健在,朝中连他的丧期都定好了……
“这温侯是谁啊?”
附近有不明真相的百姓问道。
“温侯是先帝的儿子,龙子凤孙,可惜福缘太浅,唉,英年早逝……”
“听说官家非常信重温侯,金兵南下,就让他去镇压……”
赵元徽不想再听那些嘈杂的声音,什么信重,什么待他胜过自己嫡亲的皇子……
都敌不过这一纸讣告。
温侯赵元徽已经逝世了。
现在他是潘金花。
此时顶上的天子是徽宗,姬缘倒是记得,只是对这个温侯毫无印象,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根本没有在后世历史书中出现过,便没放在心上。
武家人葬在城外,大概要走两个时辰,出去后几人又搭了一截顺路的牛车,一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坟头前面。
武枝挨个点上香烛,烧了纸钱,几人一同拜了拜,又敬了酒,便算是祭拜过了。
武家并不是大家族,坟也孤零零的,无亲无故,颇有些凄凉。
武松把坟头的草都拔干净了,表示明年还来,到时候收成好,带两个馒头来给爹娘吃。
回去的路上采了不少野菜,野花,路途虽长倒也不显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