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桐桐看那暴植的状态就猜到了后果,喊了一声见滚肚圆不停,就赶紧朝他跑了过去,身后的战士见了也跟着跑,管桐桐心知他们过去暴植只会更加暴躁,于是就朝他们喊:“别过来。”
战士们还以为管桐桐不让他们过去是担心他们像滚肚圆那么莽撞逞强,于是喊说:“我们不跟他一样。”并不停脚。
管桐桐再叫他们停,他们也不听,前边儿滚肚圆眼看着又要挨抽了,管桐桐急的大喊:“你们一靠近暴植就更暴躁了,他只会更危险,你们后退一些我去救他。”
战士们听了迟疑,也没有一下停下来,这时候里滚肚圆已经很近了,管桐桐着急回头大声叫他们离开,她打算自己上前安抚,这时战士们才停了脚,然而已经晚了……管桐桐听到前边儿砰一声,转回头去看时,滚肚圆又被抽飞了!
这一回明显比上一回伤得重,身上渗出了血,动作也没有上一回敏捷,没来得及跑掉被另一棵暴植卷了起来。管桐桐眼看着那一棵暴植卷住了滚肚圆后,它的所有枝条都缠了过去,一下子滚肚圆那么大个人就只剩了一个头一双脚露在外面。
战士们一见纷纷抽出了刀又要上前,管桐桐再次阻止了他们,他们带着刀一身杀气的冲过去,只能更刺激暴植,激的它暴怒起来,都不等他们动手那边儿滚肚圆已经被勒死了。而且前边虽然有一条小路,但是小路一侧的暴植长得是很密集的,他们这些人冲过去,被前后左右的暴植一围,能不能出来就真的不一定了。
叫战士们止步后管桐桐一个人跑了过去,到了近前时缠住滚肚圆的枝条中有一棵朝她卷了过来,管桐桐没躲,任它卷在自己的腰上,只是张开了双臂,没叫它缠住自己的胳膊。
管桐桐双臂不敢用力轻轻的抱住它的枝条,用手轻轻的抚摸,这一次没有上一次见效,但她没有放弃,一直试着抚摸,还低头在它粗粗的枝条上亲了几下……又有两棵枝条从滚肚圆身上松开松松的圈在了她周围……管桐桐继续安抚,渐渐地枝条越来越松,也越来越软,围在她身边的越来越多,最后砰一声,滚肚圆被摔在了地上。
他几乎要憋死了,又摔了一下半天才缓过来,缓过来了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臊眉耷眼的。
……
这天上午的事晚上就传开了,北区采摘区域内的这一条小路仿佛一下子成了旅游胜地,成群结队的有人过来到此一游,这个上午的经过还被编成了故事,发表在了晨报一个叫“森林故事”的板块中。
那天之后管桐桐没有再去战队,她去东区政府把事情做了详细的报告,领了工资就又回山谷采摘调料了,随着她第二本食谱销售量的增加,商场那里生意越来越好,山谷里的野葱野蒜野山椒什么的也着实不少,她就和阿青提了这事儿,让她把这条能赚点小钱的门路介绍给了大家,有缺钱的就自己采了东西给老板送去。
管桐桐现在一般住在山谷,休息时才回家一趟,隔壁家的阿棉嫂子也在山谷搭了个小屋子,故事登报这天,阿棉嫂子拿了报纸来找她,她笑的简直停不下来。管桐桐正蹲在溪水边洗着野葱根须上的泥,听她说了还云里雾里的,洗干净了手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接过阿棉嫂子手里的暴植看了一眼。
故事写的十分的具有戏剧性,将滚肚圆一开始的嚣张,以及后来的滑稽描写的夸张又搞笑,真是比现实要精彩的多,管桐桐也觉得写的有些好笑,心想,就那个绰号叫滚肚圆的战士那个脾气,估计要去砸报社了。
阿棉嫂子说:“你说你怎么这么大的能耐,真是不叫人佩服都不行。”
管桐桐放下报纸:“嫂子,这是故事板块,这上面的东西您也当真啊?”
“虽然是故事,但也得有这个事,没有人家怎么写。”阿棉嫂子接过她手里的报纸,又去看这一段故事,笑着她呢喃一遍管桐桐的名字,而后问她,“你的名字听着挺特别的,是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吧,桐就是一种树。”
“那管呢?”
“管……我也说不好,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字吧,就想老全他们家,一代一代的人,第一个字都是全。”
“老全是谁?”阿棉嫂子问。
“老全就是西区汽车制造厂的一个管理人员。”
“你看我,只是道家里的事,外面的人谁也不认得,”阿棉嫂子折起报纸又问她说,“你们很熟吗?”
管桐桐摇摇头:“不熟,又一次他来找雷洪,见过一回。”
“没听你说过,原来你是西区的人,祖上传下来一个字……是西区的习惯吧?我原来都还没听说过呢。”阿棉嫂子笑着说,“怎么你们西区的人这么讲究?”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哪儿人,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管桐桐不想聊这个话题,她来自地球这个事儿,除了雷洪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也不想说,至少在“安全区人类的祖先来自地球”这件事被人们普遍接受以前她不想说。
……
晚上雷洪看了报纸也过来了,管桐桐前些天和战士进森林的事儿,她告诉雷洪说只在外围走走,那天她受伤了也没告诉他,雷洪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
雷洪□□制作工厂已经开始建了,到处都需要钱,他现在几乎天天往森林里跑,每天也是累得不得了,很少关注外面的事,今天的报纸也是黑子带进了森林给他看的,若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管桐桐差点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