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起查起人口了,有什么可查的?”前榕说,“也真是没事儿干。”
“就是,有什么可查的?”车平以为是核查有人瞒报年龄拖延去市馆的时间呢,就说,“每个人出声时间都有登记的,年龄想改都改不了,折腾什么呢,闲的。”
木教练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操动挺大的,按理说这种事儿你要查一两个人过来问问就是了,昨天训练馆就来了十来个人,挨个人问,问的又十分详细,想到的想不到的都问了个遍。”
“问我了吗?”管桐桐问。
“问了,都问到了。”木教练看着她有些想不明白的说,“你每天训练的事儿,你的身体情况,就连你一顿吃多少饭都问了一遍。”
管桐桐心想这就是冲她来的无疑了,一定是他们私底下没查出她的出身,觉得可疑了,这才大规模的排查,一旦排查过后他们会发现她这个人从前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样?
“先吃饭,”前榕招呼大家吃饭,于是这个话题就先结束了。
一顿饭吃完,羊肉还剩了一大半,车平挑些整块的装了让管桐桐带回去晚上吃,管桐桐心想一会儿回去浇了水下午就回去了,就没拿,车平就非得塞了两只前榕上午猎的野山鸡给她带着,管桐桐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回去小木屋的路上管桐桐和雷洪说:“他们知道我不是青叶,上回就提了,还问我我是谁来着,我和他们说我不记得了,我觉得这次人口核查是针对我的。”
“不论从前有没有你这个人,但是现在有了,”雷洪抬起一只胳膊搭在管桐桐肩膀上,转头看着她说,“就算针对你又能怎么的?有我呢,别担心,下午我就去区政府问问。”
“你别去了,事情明摆着,”管桐桐说,“等他们核查完了,发现从前并没有我这个人后,就会开始着手调查我的来历,查一查倒没什么,毕竟他们也查不到什么,就是我那个箱子你不要给他们看,也不要和他们说。”
其实就是告诉他们也是没什么的,只是管桐桐觉得这些人对我很有成见,而且他们想的也多,若是他们知道了管桐桐的来历,不知道又会想到什么地方去,管桐桐心想如果他们开始防备她,派人监视她那就麻烦了。
管桐桐心里对政府开始有抵触情绪,她叫雷洪暂时什么事都不要和他们说,飞机的事也先放着,雷洪答应了,但他坚持要去政府问问,他说:“我去问问怕什么,他们想干什么,是什么意思?大家开诚布公说明白。”
“他们查他们的户口,我们跑去问什么,你去问了,这不是摆明了觉得他们在查咱们吗?不就是觉得自己有问题吗?他们相查就查呗,和咱们没有关系。”
管桐桐说这话时是很有情绪的,毕竟从她的主观感受来讲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对他们也没有坏心,被调查肯定不高兴,可是和雷洪一通念叨完了,不高兴的情绪随着就散了,再一想倒觉得没什么了,于是又补了一句说:“他们会这么做,其实也正常,毕竟自己管理的地方凭空冒出个人来,搁谁都得查查。”想一想就一点儿也不介意了。
剩下一点活儿干完了,两个人驾驶着两个热气球回的,雷洪那个是借的,到家后送去还了,雷洪回来开车要出门。管桐桐见了以为要去政府,赶紧叫住,听雷洪说去西区汽车制造厂才放他离开。
山谷里有人来开田后,雷洪这是第一次进来,他没有想到这里会是这样一番面貌,别的不说只说气氛,就和安全区里不同,很……祥和,让人觉得很舒服。
热气球降落以后,有人喊了一声:“谁呀?”
离的近的看了一眼喊一嗓子:“雷洪!”
于是不认识的继续干活,认识的就远远的打个招呼。
前榕今天也在,她见了雷洪也远远的喊了一嗓子打招呼:“雷洪,缺什么来拿?”
“行,”雷洪回道,“你忙吧,我先过去了。”
前榕又喊:“中午和青叶过来吃饭。”
“好。”
雷洪找到管桐桐时,她正在拎着一个长杆的工具在刨地。在昨天开好的地里,她已经种了一点大豆,一点玉米,还有几种蔬菜,可可豆不知道能不能出,她也种了一点。现在只还剩下水稻种子没种,装种子的瓶子上面写着,水稻出苗后要移栽在能存住水的洼地里,她就在距泉眼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块田,到时候从泉眼里引水过去。她种子少不需要多大一块地方,就打算用工具刨出一小块洼地来。
远远的看见雷洪过来了,管桐桐就停下歇了一会儿,等他到了近前时问:“你怎么也来了?”
雷洪没答,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刨什么呢?”
“刨出一块洼地来,种水稻。”
由于种子少,需要的地很小,管桐桐已经刨出一小半了,雷洪就按照她做出来的样子继续刨,管桐桐找根树枝划出边界来就在一旁歇着了。
雷洪挥着刨地的锄头干的轻轻松松,没干一会儿就把一小块田开好了,松过了土后,管桐桐掏出口袋里面一小包宝贝种子,她不舍得浪费每一粒种子,小心的播撒,怕雷洪不小心踩了,把他赶上了岸。
雷洪在田边站了一会儿见也帮不上忙,就说:“我去打猎了。”
“中午在这吃吗?”管桐桐想一想再浇一遍水下午也没什么活儿了,就说,“要不别去了,再忍一忍干完了直接回家也行。”
他其实无所谓,只是等把这些浇完水,回去路上再一段时间,回到家时也得下午了,她还得做饭,想想算了就说:“刚才来时答应前榕了中午过去吃饭,我猎点东西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