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的手还未碰到陈子墨的头,就已经断做两截。鲜血唰的一下四处喷射。汉子顾不得肩上的梦竹,腾出手握住已经断了的手腕,嘶声痛哭起来。
原来是绿竹用那把细柳剑,将汉子的手掌砍了下来。
酒馆众人齐刷刷拔剑抽刀,白花花亮堂堂的兵刃将酒店照得雪亮。
“哼哼,今天刚才收到戒严军令,就有人自己撞到了刀口子上。”一人狞笑道。
“军令上说要今晚子时才生效,是不是意味着现在把他们杀了也没事?”另一人说道。
豆蛾娘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各位大侠,小孩子不懂事,请你们高抬贵手。今儿全场的酒水不收一个子儿,就当是我赔礼道歉。这位壮士,现在马上去小镇西北角,请一位农家老先生医治,兴许断开的手还有救。一切费用由小店负责。”
卖酒汉子在豆娥娘背后听得心惊胆战,这又得亏好多钱,心痛肉痛肝痛,浑身上下都痛。
一帮山野散修根本不卖账,个个群情激奋。
一人说道:“既然将军府要立规矩,那我们就按他的规矩办。以前我们都是刀山火海上出来的,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陈霸仙既然立了规矩,我们一帮兄弟以后自然要遵守。但是现在嘛,既然子时还未到,他的规矩就管不了我们。那就先按我们的规矩办,以后酒水不犯河水。”
一帮人大声附和,嚷着要将这小娘子剥光衣服,先让兄弟们爽爽,然后再一刀一刀割下她们的肉。趁着这里有酒,和着酒一起咽下肚才解气。
豆蛾娘被群情激奋的山野散修推得东倒西歪,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掉在地上的断掌上。那吃痛汉子一脚踹在豆蛾娘肚皮上,将她踹到酒店外面的街上去了。卖酒汉子看着满屋子明晃晃的刀子,敢怒不敢言,只能连忙跑去街上,扶起自家娘子。
梦竹三姐弟被吓得不,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
山野散修气势凌人,个个如郎似虎的朝他们逼近。一个汉子伸手朝梦竹衣领抓去,嘴里狞笑道:“小娘子。。。啊。。。呜呜呜。。。”
那汉子捂着嘴巴倒退回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众人不解,只见他张嘴吐出半截舌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梦竹掉在地上的酒壶。老人缓缓来到姐弟三面前,将他们扶起。
“先回家,我稍后就回来。”老人将姐弟三人送到门口,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然后从里面锁住。
“楚爷爷!”梦竹欲言又止,但也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护着陈子墨和绿竹,站到豆蛾娘身边。
两个人互相歉意一笑,尽在不言中。
酒馆内,楚奴拔开酒塞子,为自己倒了碗酒。一帮山野散修将他围在中央,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砍成肉酱。
楚奴喝完酒,咂巴咂巴嘴问道:“刚才是谁说要大战三百回合?”
一个壮汉咧嘴一笑,只是不等他开口,老人手中的碗就已经嵌入了他嘴里。酒碗从嘴中进,撞碎满口牙齿后,从后脑勺出。壮汉娘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仰面摔到。
楚奴呵呵笑道:“一回合都不到,多大的指甲剥多大的蒜,吹牛把自己吹死了吧。”
“刚才谁说要爽爽?”楚奴又问道。
又有一个人狞笑着站出来,举刀朝楚奴砍去,嘴里骂道:“是你爷爷想要爽爽。”
壮汉才话音刚落,刀才举到一半,浑身上下就喷起无数血泉。
剑气!
众人纷纷倒退,深怕自己被剑气所伤。
拿浑身喷血的汉子去势不减,最后在老人面前颓然倒地。老人抬起脚猛然一跺,将倒在他脚边的汉子脑袋踩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