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往后一退,年轻男子听到朱世禄的话后,动作一滞,一掌打空。
“这位公子,千万使不得。”朱世禄见绿竹没有吃亏,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地。
“这两个野孩子,既然家里长辈不教他们怎么做人,那我就帮他们教教。”年轻男子说道。
“公子哎,你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啊。”朱世禄痛心疾首的说:“你那一巴掌打下去,会死人的。”
“我只是教训教训他们,不会下死手。”
朱世禄一愣,是自己话没说明白,还是这个年轻人脑子有病不好使?
“公子你误会了,我是说这一巴掌拍下去,你会死。”
年轻男子轻蔑的笑道:“我堂堂天师府内家弟子,谁敢杀我?”
朱世禄脸色不太好,眼前这年轻人忒的不知好歹,仗着自家宗门势大,就敢口出狂言。也好,报出大将军的名号,让他下不来台,好好在心仪女子面前折他一回面子,以后行走江湖也该涨点记性。
“你可知他们的父亲是谁?”
“我管他是谁,但肯定是个粗鄙莽夫,不然教不出这样的子女。”
“你说对了,他们的父亲确实是个粗鄙武夫,九镇将军陈霸仙。”朱世禄说完之后,双手环抱,静静的看着年轻人的反应。
那年青人也是个硬骨头,虽然脸色变了又变,但立马又恢复成自信满满,轻松自如的样子。
“果然是没娘教的野孩子。陈霸先又如何,儒家元圣的规矩摆在那儿,他难不成还敢杀我?”
绿竹和陈子墨怒极,张牙舞爪的冲上前去打那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嗤笑道:“听说陈霸仙的夫人在八年前因为难产而死,那个害死自己娘亲的扫把星就是你吧?”
陈子墨如遭雷击,脸色变得铁青。他嘴里怒吼道:“我不是扫把星。”
绿竹气得团团转,抄起朱世禄摊子上的奇巧玩意儿就往年轻男子身上砸。那白衣女子见年轻男子起了杀心,连忙上前劝阻道:“师兄,算了吧。你都说了是两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何必和他们治气。”
年轻男子冷笑道:“天下自有公理在,若说刚才我不知道他们是陈霸仙的崽,也就宽宏大量不与他们计较。但是现在嘛,既然已经知道,就万不能置公理于不顾。不然人家还以为,是我天师府怕了他陈霸先。”
年轻人别的不说,光是这几句话就说得特别有心机。本来朱世禄是想让他在心仪女子面前出丑,磨磨他的习性。不曾想这家伙是个心思玲珑但又蠢笨不堪之人。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把自家宗门拖出来当挡箭牌。关键是那几句话还说得人某狗样,引得旁边看热闹的外乡人阵阵叫好。
朱世禄哀叹一声,便不作多想。自己已经尽力了,自己一个升斗小民,哪里有资格在人家天师府内门弟子面前摆谱充大爷。人微言轻,言轻不劝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陈子墨挥舞着拳头冲上去,结果被年轻男子轻轻一掌拍在额头。他只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腹部又被人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陈子墨身体化作弓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呆立不动。不是不想动,是不能动,疼。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一头奔跑的牛撞中了一样。腹部更是剧痛难耐,好像一把刀插进了肚子,而且被人狠狠地搅动。
他听到一丝极细微的破碎声,好像瓷瓶被洞穿。虽然极轻微,但是非常清脆。然后,瓷瓶中的水一泻千里。水泻尽,那股疼痛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