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猜不到喽。”
“老爹真笨。”陈子墨哈哈笑道:“我和绿竹。。。是二姐。。。哈哈。我们今天练就了一招绝世武功。哼哼哈嘿。。。”
陈霸仙一手抱着陈子墨,一手牵着绿竹,蹦蹦跳跳的往府中走去。边走边说:“了不得啊了不得。”
陈子昂和梦竹跟在父亲身后,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武道八境的雄壮男人,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妥。自记事起,自家老爹不就是如此孩子心性?
白发老奴驱车绕进一条小巷,从偏门进入将军府。卸车,栓马,然后拍拍屁股喝口酒,抬头望天,羞涩一笑。
将军府的大门在暗沉夜色中缓缓关闭,就在大门彻底阖上,门缝消失的瞬间。梦竹看到街对面的铁匠铺里,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浪荡汉子。那汉子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板儿牙。铁匠李师傅挥锤如风,铁锤砸在剑坯上,火星四射。梦竹砰的关上门,那粗鄙汉子的笑脸被关在门外,只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破门而入。陈子昂回头看了眼妹妹,见她并无异色,便不做多想。
进得厅堂,老麽麽已经将饭菜端上桌,一家五口入座,却没有立马开动。直到饭菜上齐,老麽麽和白发老奴很不合规矩的出现在饭桌上,大家才开始动筷。
“小师叔,还能喝一杯?”陈霸仙试问道。
“多多益善。”白发老奴羞涩点头。
老麽麽默默起身,准备去抱一坛酒出来,却被绿竹抢先一步。小姑娘抱着一坛酒,累得吁吁直喘。陈子昂接过妹妹手里的酒坛,熟练的替老爹和白发老奴倒满酒碗。
“今天有劳小师叔了。”陈霸仙说道。
“楚奴乃戴罪之身,照顾少爷小姐是我的本分。”白发老奴自称楚奴,又被陈霸仙称作小师叔,其身份不言自明。
陈霸仙有个神鬼莫辨的师父,坐下弟子不多,加上陈霸仙总共才四个。但这四人都是当时人杰,在人间江湖,山上修炼界,和世俗庙堂都闯下莫大名声。大师兄和陈霸仙一样,是个兵家修士。不过和陈霸仙路数不同,大师兄韩道济属于兵权谋的大宗师。三师弟魏央又和他俩不同,学的是法家霸道,在大秦出将入相。小师弟苏沁阳更是不俗,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走天下诸侯,挂六国相印。
师兄弟四人名满天下,他们的师父姓甚名谁,却无人知晓。因为一身学问驳杂精妙,又行踪不定,被世人称作鬼先生。眼前的楚姓老奴,正是其小师弟。只是不知何故,沦为自家师侄的家奴。虽名为家奴,其实二十多年来,陈霸仙依旧对他尊敬有加。陈霸仙小时候上山求学,正是这位小师叔从山脚背上山顶。那时候,他和陈子墨差不多大。小师叔的温暖后背,他陈霸仙现在都还记得。
所以就不难想到,在渡口的时候,放荡不羁的项羽飞说完那句粗鄙话语后抱头鼠窜为何故。正是老人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就让项羽飞如芒在背。连老人是谁,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就飞奔逃跑。
吃过晚饭,陈子昂便返回自己的房间读书。梦竹也回到自己的闺房练习写字。绿竹和陈子墨撒开脚丫,偷偷溜出了将军府,不知又跑到哪里去晃荡。陈霸仙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法,又耍起剑来。楚奴擎着酒壶,坐在门槛上缓慢喝酒。
“拳路不畅,剑有所滞,不如不练。”楚奴淡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