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舒服的时候,他又感觉一痛,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了?
睡个觉都那么多事!
诸时映气得一把就抓过那个东西,睁开眼睛,就想咬下去。
“褚时映,你做什么?”还没有等他咬,他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声叫着,“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呢,我好心叫醒你,你却想咬我?”
说罢,那人快速地抽回手。
诸时映抬头,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
一帮青涩的小家伙们正看着他。
台上,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板着脸的,紧皱着眉头,方脸,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时映瞬间清醒,再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眨巴一下眼睛,这些景象还没有消失,他往自己的大腿根狠狠地一扭,痛得他眼泪差点就流下来。
这是真的。
他在课堂上,并且授课的老师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诸时映心里抓狂。
“褚时映,你站起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中年女人冰冷地说着,“不想读书就回家,在家里睡觉不是更好?”
同学们立马哄堂大笑。
诸时映不明所以,但是仍是站起来。
只不过,黑板上那些公式是什么鬼,他怎么一点也不认识?
好歹他也是重点大学生毕业的!
“坐下!”那个中年女人见他站了半天,却答不出来,脸色铁青地说,“以后你上课再睡觉,我就让你出外面走廊站着。”
诸时映坐了下来。
他脑袋里乱成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回到了高中的课堂上?
那个中年女了瞪着眼睛扫视了教师一圈,吵吵闹闹的教室立马就安静下来,她这才满意,开始讲起课来。
诸时映像是听天书一样,一点也听不懂,他放空自己,眼睛盯着黑板,表面上是认真听课,但是脑海里却是飞快地转动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立马就趴到桌子上,开始整理脑海里的记忆。
幸好这是最后一节课,他在这里趴多久都没有人管他。
将脑海里的记忆整理完之后,诸时映复杂地睁开眼。
他穿越了!
穿越到一个刚重生的男人身上,不,应该叫男孩身上。
这个男孩叫褚时映,名字和相貌都跟他非常像。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之前遇到的那个在泡泡里面的那个男人就是原主,而他诸时映,则是在撕打啃咬的过程过吞噬了原主褚时映的灵魂。
诸时映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这叫什么事啊?
莫名穿越不说,占了人家原主的身体,还把原主的灵魂给吞噬了,怪不得那个灵魂看到他的时候,那么愤怒!
要是他的身体被别人占了,他估计比原主还要愤怒!
不过,原主也不是什么好鸟。
前世,原主考上大学之后,骗了一个白富美,因为白富美的家人不同意他结婚,他直接让白富美怀孕,白富美的身体不好,不能打掉,所以他成功上位。
上位之后,他诚恳工作几年,渐渐获得了白富美父母的认可,白富美的父母将公司的掌控权交给他,他一掌控公司,立马就露出狼子野心,害死了白富美的父母,他的“真爱”将他和白富美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
而他则是将怀孕八个月的白富美给推下楼梯导致白富美流产,他还没有等白富美做完小月子,就直接将白富美给送到了精神病院。
如此作恶多端的人竟然活得很好,虽然他在几年后出车祸挂掉了。
车祸后,原主竟然重生了,并且重生在他十七岁,正上高三的时候。
这个人渣竟然有重生的机会!
“擦”诸时映低声咒骂着,“什么不好穿,竟然穿到一个从根子就坏掉的人渣身上。”
他还把人渣的灵魂给吞噬掉了,想到这里,诸时映又是一阵干呕。
不过,他什么也呕不出来。
难受过后,诸时映,不,现在应该叫褚时映了,他拿了自己桌子里的饭卡就去了食堂。
此为防盗章不管是原身,还是褚时映都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
原主是从小被家里宠爱,连地都不用扫,更别说是干农活了。
至于褚时映,那是从小就在市里的福利院长大,别说是割稻谷,就是稻谷机,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干活。
从原主的记忆里,褚时映知道,这稻谷脱下粒,得装进蛇皮袋里,然后扛回去晒干,脱壳,最后才成为大米。
褚时映不会割稻谷,也不会脱稻谷,但是他力气大,能扛。
褚时映也不多话,回来之后,换了衣服,拿过帽子,就跟着莫丽英,准备出去帮忙。
莫丽英一把拉住褚时映,摇头,略带不解地说:“时仔,天热。你在家里好好看书,地里有我和你爸就好了。”
时仔想去帮忙,她很高兴,但是现在天那么热,时仔肯定受不了。
“我去帮忙。”褚时映说道,快步地往前去,“我力气大,帮扛稻谷。”
他做不出来自己在家里开着空调享福而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顶着大太阳在田地里忙活。
他又不是原主那个人渣。
“可是这活累。你之前从来没有做,现在去帮着搬稻谷的话,回头肩膀受不了的。”莫丽英又眼看褚时映越走越快,赶紧急急地说着,“这些活,你爸做习惯了。他自己一个人去扛就好了。”
“你好好在家里休息。”莫丽英又补充道,“你高三是关键时候,可不能累着了。”
孩子从来没有干过农活,贸然下田里帮忙,他们怎么舍得?
褚时映摇头,说:“没事的。我高三了,也快成年了,得帮着家里做些事。别的不说,就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估计得回村里种田,现在先提前熟悉熟悉。”
莫丽英一听,急了,吐了一口唾沫,说:“大吉大利。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考不上?你一定会考上的。”
肯定是会考上的。
她儿子可是凤凰转世!
“我只是假设。”褚时映边走边说,“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得做好两手准备。”
“我们快点过去吧。到了傍晚就不好做工了。”
莫丽英听着褚时映这么一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得过去。
褚时映去到水田的时候,褚龙正弯腰拿割好的稻谷梗,准备放到稻谷机里将稻谷给打下来。
他看到褚时映的时候,惊讶得都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稻谷。
“时仔,你咋来了?”褚龙一看,稻谷也不打了,立马放下手中的稻谷,走过去问着。
他看了一眼莫丽英,只见莫丽英朝他摇头。
“我过来帮忙。”褚时映应着,“我力气大,帮忙搬稻谷。”
说着,脱鞋下水田。
现在是十一月,正是南方的秋季,田里已经没有水了。
褚时映踩到硬硬的地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水了,要是有水的话,他还得硬着头皮下去,他最怕水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小东西了,特别是那些软体小东西。
褚龙见叫也叫不着,责备地看了一眼莫丽英。
莫丽英一脸无奈,说:“我劝他不要过来的。他非要过来帮忙,怎么劝也不听。”
虽是这么说,但是莫丽英的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得很。孩子终于懂事了。
褚龙轻叹一声,过去打稻谷了。
褚时映将打谷机旁边用蛇皮袋装好的湿稻谷给扎好袋口,然后弯腰,一手抓着蛇皮袋的一个角,一手拿着那一个蛇皮袋口,轻轻松松地将那一大包稻谷给甩到自己的肩膀上。
他扛着稻谷,走出水田,走到道路边的那一个木板车上,将稻谷放到木板车上。
这个木板车是褚龙为了更好地运送东西,早就买好的,虽说是木板车,但是车架和车身都是用铁做的,用了那么多年,早已铁锈斑斑。
褚龙为了让车好拉一些,在车架那里包裹了旧毛巾。
褚时映只扫了一眼,又去水田那里将稻谷给背出来了。
要不是因为一次背两包不好走路,他真的想一次背两包的。毕竟这稻谷对别人来说很重,但是对他来说,却是非常地轻。
一趟接一趟,不一会儿,褚时映就将打包好的稻谷给背到木板车上了,然后将木板车给拉回家,又将稻谷给搬出院子时的水泥地上,将里面的稻谷给倒出来,晒好。
而后,他又拉着空车来到田地里。
他看打谷机的仓里稻谷已经堆满了,就想弯腰拿过一边的搪瓷盆,将打谷机里面的稻谷给盛出来放到蛇皮袋上。
他这一动作,吓得褚龙立马就将打谷机给关停了,大声喝着:“时仔,你做什么?”
声音之大,震得褚时映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