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临安府,异常的安静,有些前所未有的寂静。
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像是被墨汁沾染了一般,黑得让你非但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自己。
无数的欲望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酵酝酿,像是无数的猛兽从深渊中爬出,散着令人厌倦的气息,更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忧伤。
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再往前走上几步,便又是一条新的街道,这条街道两侧每隔数十步,便是可见黄色的灯光从高墙之上洒落而下,映照在光滑的地面上。与这条漆黑的街道相比较起来,俨然是天壤之别的存在。
一台轿子从相府缓缓走到,沿着漆黑的街道,向着宫墙某侧僻静地走去。
这台轿子极其的普通,并没有特殊的标识来展示着主人的身份,极其的隐蔽,仿佛不想让人知道,它到底属于何方势力的存在。
轿子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沿着漆黑的街道,悄无声息。
迎面远远可见有一个灯笼,摇摇晃晃地过来了,走得近了些,才看现竟然也是一方轿子。
两抬轿子同时停了下来,轿夫小心翼翼的放下轿子的前棍,就像私会的情人见面时一样,不敢有任何的声张,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远处。
轿头贴地而放自然向前倾斜,这样以来,反而极其不利于坐在里面的人,更是会让轿中的人,觉得极其的不舒服。
但是,恰恰让人觉得很奇怪的是,这两台轿子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不适的感觉,走出轿门相见。
所以,两台轿子,就这样相向而立。
猛地看来,就像是两个相别甚久的朋友在揖手问安,又像是一对新人洞房前在拜天地一般。
“相爷今日相邀,不知所为何事?竟然如此匆忙,邀请秦某来此。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即将生不成?还是相爷有别的事情需要吩咐的?”对面轿子里终于响起了一道声音。
从这道声音可以听得出来,这轿中之人竟然是秦桧亲自出来了。
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到底多么严重,多么紧急,就不言而喻了。